君辭似笑非笑:“有本事當著你爸媽的面說這句話?”
張君燭頓時萎靡:“不敢。”
或許是剛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現在大家吃飯都顯得異常沉悶,只顧埋頭把飯往嘴裡扒,期間沒有一個人交流。
劉蓮花悄悄地從外面走進來,見無人注意她,一溜煙跑到最近的一個空位置上坐下。
“喲,你還有臉來吃飯啊?”陳秀芹的雷達無比精準,隔著老遠嘲諷出聲。
劉蓮花理直氣壯:“我也是幫忙的,吃點飯怎麼了?”
陳秀芹啐了一口:“幫忙的還在廚房裡忙呢,哪兒有時間吃飯?你怎麼不去廚房幫忙?”
劉蓮花被懟得啞口無言,乾脆埋頭苦吃,端著碗朝嘴裡扒飯。
陳秀芹見她沒有回應,無趣地把盆裡的飯舀了一大勺給伸過來的碗裡。
“陳嬸子,你何必跟她計較,劉蓮花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輕人笑嘻嘻地把碗放回桌上,狠狠地扒了一口飯。
陳秀芹一邊給周圍桌子的人打飯一邊回道:“我就是看不過,蕙蘭脾氣好不跟她計較,我可不是。”
她一邊打飯一邊往前移動,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君辭這桌旁邊。
“要打飯不?”陳秀芹問道。
季葉弦和張君燭立即把碗伸過去。
“嬸子,給我打多點,剛才有點耗費精力。”張君燭特意強調。
陳秀芹笑眯眯地給他舀了一大勺:“好嘞。”
季葉弦見狀也說道:“我也要打多點。”
陳秀芹又是一大勺打到他碗裡。
直到輪到君辭這裡,她的態度略顯拘謹:“大師,您要打飯不?”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季葉弦和張君燭都是大師,她卻對他們倆沒什麼敬畏之心,反而是君辭,看起來挺年輕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她反而有點拘謹敬畏。
這可能就是大佬的氣場?
君辭把碗伸過去,雲淡風輕道:“多打點。”
陳秀芹立刻就放鬆下來,笑了:“誒!”
吃飯的人散得很快,一個小時後,院子裡就只剩下了穆家無法連夜回去的親戚還有大支客和幾個幫忙的人。
穆夏道:“我還是第一次在我們村子裡見到時間這麼短的席。”
“可能是因為大家心裡都還有些害怕吧。”季葉弦道:“畢竟死了人,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死的。”
“不過這樣也好。”穆夏笑了笑,看向不遠處的靈堂,“我爸爸明天早晨就下葬了,最後的這點時間,讓他安靜安靜。”
他爸爸,一直都是喜歡安靜的人啊。
“我想再去一次那個平房。”君辭突然說道。
“去那邊幹什麼?怨靈不是已經被抓住了嗎?”季葉弦問道。
君辭:“那截手指,你真的以為是小孩子的?”
季葉弦回憶了一下那截手指的形狀,道:“不是,一看就是成年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