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猜很明顯地看見了韓易臉上帶著戲謔的神情，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自己最後一點的尊嚴，她想當場捂臉。

她踩著高跟鞋，挺直背脊，保持著高傲倔強的身姿走了。

也是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皇太后說的“哪怕自己最無助也要昂首挺胸，保持優雅”的意義了，因為這樣才能騙自己——你沒有輸得很慘。

走到ktv門口，李猜上了一輛伸手既停的車，只是門還未關著，韓易就徑直坐了上來。

韓易報了酒店名字後，車朝酒店開去。

李猜明白自己怎麼想的，她想韓易跟著她來，以至於上車時還瞪了韓易一樣，看似拒絕，實際卻是邀請。

而韓易上車的時候她也沒有強加推阻。

車上倆人沉默，誰都沒有先吭聲。

李猜打定注意，自己一定不先說話。

不說話可以動手，韓易從褲兜裡摸出一管藥，擠到自己手上，然後直接抬起李猜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給她抹上藥。

可能藥也是薄荷的，李猜感覺到了一陣清涼，這涼氣就像一條通道，疏通了這麼久堵在她心裡的難受氣。

“你車不要了？”

一開口李猜就發現自己打了臉，前幾分鐘還信誓旦旦地說不說話，就在她準備暗暗發誓時，韓易說：“我叫人過來開走了，這樣我可以說我一直在那裡。”

李猜覺得反正都打臉了，也不至於再多打一次。

“哼，”李猜冷笑一聲，“你這要是去偷情連不在場的證據都具備了，能耐啊！”

李猜的腿還放在韓易的膝蓋上，這樣撩人的姿勢就像在宣告他們即將要去幹什麼，而李猜還不嫌多此一舉地明說了。

韓易一點都沒改變，帶著流氓的語氣問，“那你願意和我去偷嗎？”

就著高跟鞋的鞋跟，李猜狠狠蹬了韓易的腿，“放你個狗屁。”

“嗷——”韓易揉著自己的腿，驚叫道，“你謀殺親夫啊！命根子斷了，你後半生幸福就沒有了。”

“我……”

說沒幸福可言不可能，至少現在皇太后盯著的人變了，她自由舒心的日子多了，也沒再有什麼禁閉的時間了；但要說幸福，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你什麼？只要你說的，我都辦得到。”

李猜藉著路燈透過車窗的微光看了一眼韓易，突然對司機喊了一聲，“師傅，停車。”

下車後，李猜對著垃圾桶開始嘔。

計程車司機是城市夜裡的霸王，時快時緩，剎車的頻率太高，就像讓人做過山車一樣。李猜晚上吃得多，又喝了杯雞尾酒，幾個剎車後胃裡就開始給她搗亂了。

“給錢，讓師傅走。”吐完後，李猜覺得自己沒法在坐計程車了，繼續下去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師傅，你這車技術太一言難盡了。”明面上話這麼說，但韓易給完錢對司機小聲說，“師傅車開得好！”

這句話是韓易的真心話，他提前就給等待門口的師傅說好了，讓他要不多繞點圈子，要不直接將人甩暈……

“來，”韓易遞給李猜一瓶水說，“最近京都的計程車在搞服務評比，為了表示歉意，他贈送一瓶水，讓我們別投訴他，我已經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