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月上半空。
忙碌了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傍晚的李惟揚終於累癱在自己的小木床上。
“呼~累死了,累死了,今天小爺這個樣子要是還在原來那個和諧友愛的社會主義大花園裡,隨便有人拍幾張照片,錄一段影片往微信群朋友圈啥的這麼一發,什麼‘無良老闆虐待使用未成年兒童’,什麼‘六歲萌娃乖巧養家,卻被眾多低素質食客言語騷擾’,或者更來個驚悚的‘冷酷長輩濫用童工,可憐幼童身世存疑’。老魯啊老魯,那你是要徹底涼涼的你知(二聲)道不啊?”李惟揚邊心裡這樣嘀咕著,邊揉著自己痠麻的腿肚子。
心裡吐槽不過癮,忍不住繼續小聲對著趴在身邊的紅毛大狗‘鐵頭’嘟嘟囔囔起來。“魯叔應該,錯,是必須要給我增加零用錢了。哎不對,在這個世界零用錢是不是應該是叫月例錢吧,哈哈哈。哎呀不管了,反正就是得加錢!狗太君,你說對不對?!”
“汪!”
“嗖嘎~明天加一根牛骨頭地幹活。”
“汪汪汪!”
“哈哈,狗腿子,狗腿子。”
。。。。。。。。。。。。。。
沒錯,這個躺在木床上對著大狗發狠吐槽的六歲李惟揚就是我們可憐的無浪同學。
自打四年前被師兄秀念一招華麗的洛神驚鴻命中之後,不知道是念師兄功力深厚,挨他一擊就能破碎虛空,還是長白門功法深厚,練了兩年的無浪不知不覺有了元嬰出竅的大能。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等到無浪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僅已經變成了一個兩歲小屁孩,還來到了這樣一個與本來生活似是而非的世界,通俗的來講,就是無浪他喜聞樂見的穿越了。
對於當前所處的世界和這具身體的處境,無浪四年來也慢慢有了大概的認識。
四年前,無浪被長得很像念師兄的魯叔從馬肚子裡抱走之後,兩個人就開始了居無定所,四處躲藏漂泊的生活。
在開始的一段日子裡,透過魯叔的自言自語和無浪自己的小心觀察,無浪知道了當前所處的是一個叫賽里斯的國家,有著大片的的領土和千萬級的人口,語言文字類似於中古時代的中國。
但肯定這又不是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有記載的歷史時期。想證明這一點不難,因為中國歷史上自打東周以後,還沒見過哪個大一統的封建王朝國祚超過三百年的,而賽里斯帝國享國已經五百多年了。
知道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叫李惟揚,是個可憐的獨苗遺腹子,他老子是賽里斯帝國的皇四子,叫李永容。
李永容年少風流,寬厚禮人,更加上文武雙全,年紀輕輕為帝國就立下了不少功勞,得拜秦王並天策大將軍,開府建牙,一時風光無兩。
帝國立國之初為了避免皇帝在位而太子爭權,也為了防止儲君早立太子不求上進,所以從太祖皇帝起就執行“金匾密儲”的制度。
就是不在皇帝在世時公佈太子人選,只是將記錄人選的密旨藏在皇家宗廟神位正上方的 ‘福嗣綿長’金匾後面。並嚴加防衛,等到上一代皇帝龍馭賓天,託孤大臣們再會同皇室宗正與禁軍主要首領,共同請出密旨,確立新帝。
李永容當年深孚人望,早早就有‘賢王’、‘名將’之稱,朝野上下立其為儲君的呼聲很高。再加上李惟揚的爺爺,老皇帝李祚衡對這個四兒子也是喜愛有加,常常不顧身份的與旁人說‘四郎最類我’,所以眾多兄弟都視李永容為皇位的最有力對手。
李永容在六弟李永昭的幫扶下,穩紮穩打的經營自己的人望和勢力,眾多兄弟不僅沒能將他壓倒,反倒是在爭位過程中醜態百出,鬧得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