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只看到那人身上帶有血跡,之前陳文讓王三暗中跟蹤那人查探動靜,今日王三突然動手,他也只猜測那人可能和苗人真有某些牽連。
至於劉伶,還以為是前日自己安排他們巡街查出些結果了呢。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李雲風就開口說道:“在下李雲風,此番前來正是為城西“同和染布坊”滅門一案,還請諸位官差大人容在下申辯細說。”
劉伶微微皺眉,雖說此時內心滿腹疑惑,但驟然聽得滅門二字還是驚心不已。
他不動聲色的看向王三,全身氣息卻始終鎖定對面的青衫年輕人。
劉伶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捕快,又是一個曾經浪跡多年的江湖人,這點心思還是有的。
他可不希望自己一個不小心陰溝裡翻船,有些個臨了被大雁啄眼的唏噓事情,那些年他在江湖裡可見過不少。
另一邊的陳文和張四也是神色一怔,城西的滅門慘案?沒有聽說過呀。
王三聽見那人說話這才反應過來,此事前後發生至今知曉之人寥寥無幾。
劉班頭和陳文他們三個才從城東那邊回來,那青衫年輕人出現的時機又太過巧合,自己還沒來得及稟報。
王三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也不囉嗦,將那把朴刀嗖的一聲插回刀鞘,一把扯過在身後躲躲閃閃的酒樓夥計,對著劉伶說道:“頭兒,有關城西薛掌櫃一家三口被滅門的事情,我也是才聽他來報,箇中詳情還是讓他來說吧!”
那夥計被王三拉倒眾人面前顯得有些怯懦,他緊貼著王三揶揄了半天不知該如何開口,轉頭求助似的看著眾人,冷不丁瞅見一旁的那個青衫年輕人正“慈祥”的看著自己,夥計心裡莫名一顫,有些到了口中的話語竟又是給生生嚇回了肚子。
王三一見他這幅丟人的模樣就有些氣惱,完蛋玩意兒,有我在你怕個卵嘛?
全然忘記了剛才某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似乎也是這般瓜慫,連刀都給拔了出來。
他走到劉伶身旁,覆手在其一側耳語了半天。
劉伶聽得眉頭蹙起,不時用眼光上下打量著對面的年輕公子。
李雲風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有些發毛。
大街上行人如織,人多眼雜,有些過於太大的內情總不至於眾人就這樣站在大街上推敲起來。
劉伶微微抱拳,衝著對面那個一上來就自報家門的年輕人微笑說道:“瞧公子氣度和行事作風當不是個窮兇極惡的殺人兇手,只是箇中事宜與公子有些瓜葛,還忘公子辛苦一些,與我們回趟衙門如何?”
他一邊說一邊暗中細細打量那人,見對面那位青衫公子臉上非但沒有露出抗拒的本能反應,反而多出了些許釋然,這讓劉伶詫異不已,自己辦案多年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古怪事情。
李雲風這下可算是安心了一大半,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己都主動送上門來了,今兒可真真算是配合警察叔叔辦案的良好市民了吧,聽那帶頭的差哥語氣,多半應該不會為難自己才是。
他當下再次拱手,對著劉伶說道:“應當的應當的,在下自當全力配合。”
劉伶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幾人當即說走就走。
眾人行了不到十步,城北那邊的街道上遠遠傳來一聲哨子,衙門眾人都是一愣,聽得熟悉。
這哨聲乃是劉伶私下裡特意傳下去的某種暗語,是為了方便自家兄弟聯絡的一種暗號。
眾人轉過頭去,街道那邊再次走來了兩人,一個身穿皂衣的衙役帶著個乾瘦的漢子。
那衙役見前面眾人停下腳步,趕忙帶著那個乾瘦漢子疾步上前,絲毫不顧及還有外人在場,對著劉伶抱拳說道:“頭兒,城西那邊出了情況,同和染布坊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