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眾人只覺公主似是生氣了,卻不知為何,沉寂了幾日的柳清讓卻是擠了過來,只看到了立在官道旁的陳家小姐,不知發生了什麼,也算他鄉遇故知,小跑著近到身旁,“思兒,你已經制好了我求的香料嗎,專程送來?”
攝於葉曜怒意還未回過神的陳思愣愣看向柳清讓,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欠身施禮,似是什麼也未發生,神色端莊,“子沐,你討的‘星辰’已經制好,回城去我府上取了即可,今日,我是隨父親來迎應憫長公主入京。”
“哦,這樣啊,你還沒見到阿璨吧?我們阿璨可好看了,你肯定沒見過那麼美好的女子,”柳清讓說著就對著近旁馬車招呼,“阿璨,思兒是我在永寧不多的幾個朋友,她可是有永寧第一美女的稱號呢!”
永寧第一……美女,配永寧王不是正好?葉星璨睫毛顫了顫,雙手默默絞在一起,卻未回話。
“木頭,回你的馬車去,王妃剛才已經見過陳小姐和陳大人,準備啟程吧。”周談斷然接話,一句“王妃”,說的很重,一雙眼睛冰冷,逼著狀元郎回了馬車。
王紹遠前去與陳秉霖交涉繞關而行,葉曜騎馬緊緊隨侍在葉星璨馬車側旁,他知她誤會了,現下眾目睽睽,也不好解釋,只能默默陪在身側,只願她彆氣著自己,傷了身子。
陳秉霖領命,明日就要迎公主回永寧,自然無法繞路,幾將僵持,終究還是決定取道桐臨關。
一路上,各懷心思,倒也相安無事,只是葉星璨委屈,陳思傷悲,葉曜,我們的永寧王很是愧疚,只想早點夜深,才好攬過阿璨,解釋清楚。
暗夜沉沉,濃霧不散,不見月亮懸於半空,桐臨關冷風呼嘯,這座千年古關,萬年戰場,散發著絲絲寒意。
葉星璨不知為何,離關口越近,便越是不安,耳側似有戰鼓擂響,眼前就有旌旗獵獵,只覺體內血管又開始慢慢凝結,似有寒冰從體內擴散。
靈香知曉小姐在與王爺鬥氣,只是眼看小姐身子已經不行,想起宛城之時,小姐滿身皆寒,猶如冰封,陷入了無盡的昏迷中,趕緊探出窗外,告知王爺。
進了關口,葉曜愈發緊張不安,擔心阿璨狀況不妙,又怕她惱了自己,看到靈香召喚,趁著夜霧掩蓋,直接衝進了馬車,看到她身上薄冰漸起,害怕極了,一把將人拉入懷中,源源不斷的內力自她後心輸入。
靈香默默出了馬車,與霍躍一起坐在車前,祈禱王爺可以護得小姐平安。
桐臨關中,燈影幢幢,明明就快到入住驛館,一行人卻總覺得走不到頭,忽然,箭鳴劍影,一行人馬趁著濃霧殺進了車隊,直取居中的公主駕乘。
馬車外,刀光劍影,御林衛和端雪鐵騎迅速收攏,迎上那一隊隊綿延不絕的刺客。陳秉霖護著獨女陳思,邊戰邊退,卻似乎並無趕去救駕的打算。
馬車內,葉星璨似是陷入了不知哪裡的古戰場,她一襲紅衣,呆呆站在破敗的城樓前,滿城死寂,只有那一人手執長劍,魏然挺立於城樓之上。
城牆上全是殘損,早已在烈火的侵襲在黝黑斑駁,城牆下有許多深坑,他的身後屍山血海,屍體堆積在城樓之上,早已腐爛生蛆,他著金色鎧甲,站在那裡,敵軍便畏懼得不敢上前。
自己一步步走上城樓,觸碰那人時,他竟倒了下去,原來這金甲將軍,已經故去多時。
他是誰,我又是誰?
葉星璨不住發抖,又似看到各個朝代戰死的兵將朝自己走來,李唐、趙宋、隋國、北朔、南安、晉國、中唐……甚至還有北陸第一個大一統的王朝嬴國……
葉曜抱緊懷中少女,沙啞這聲音,不斷喚她,卻不見女子醒來,兩人雙手交握,一向從容淡定的永寧王竟然也呆住,他隨阿璨走進了不知何朝何代的古戰場,就如那日在宛城,他與她一起聽到了戰場嘶鳴,烈烈如火……
葉曜闖入戰場時,葉星璨身側的金甲將軍竟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的面容逐漸模糊,漸漸變成了葉曜的容顏,兩人相對,一人著金甲,一人是紅衣。
“停雲,是你嗎?”葉星璨驚懼的看著這一切,身體不住發抖,張口,自己卻也不知,停雲是誰,似是這句軀體有生命般,帶著她抱住了身側男子。
“阿璨,阿璨,你醒醒,”葉曜雖是猝然入夢,卻是瞬間清醒,他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但卻知緊緊抱著自己的阿璨應是被攝了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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