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感來自於在現代社會時她的一段生活經歷。為了執行一次任務,她必須在某居民區租住一段時間,樓下廣場上的大媽們天天放廣場舞神曲,強迫洗腦,那是真正的魔音貫耳,連她這個受過嚴苛訓練的僱傭兵都無可奈何。
甚至到了後來,她只要一聽到廣場舞神曲,就能不由自主地跟著蹦躂,動作之熟練,絲毫不輸給樓下那些大媽:過目不忘是白叫的嗎?
於是乎,她想到用這一招來對付司若煙,應該可行。所以她立刻去找了藍清楓,把《小蘋果》的曲子教給了他。藍清楓精通音律,自然一聽就會,並很快摸到了精髓,第二遍就把這首神曲彈得出神入化,讓墨雪舞歎為觀止。
比試之前,她故意誘導著司若煙,定下了那個評判標準,只要到時候有人跟著她大跳廣場舞,那她就贏定了。
不過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萬一到時候洗腦不成功,沒人跟著她跳呢?憑她蹦躂那幾下廣場舞,是絕對沒可能在這一局拔得頭籌的。
當她把這個擔憂說出來的時候,藍清楓就笑了,笑容跟剛才北堂蒼雲的笑容一樣,傲絕天下。
藍家少主的琴聲之所以令人著迷甚至著魔,不僅僅是因為他琴技高明,還因為他可以用琴聲控制人的神智,令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如果到時候只憑正常的琴聲無法讓眾人起舞,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悄悄用琴聲控制眾人的神智,讓他們跟著墨雪舞跳起來!
不就是作弊嗎?這本來就不是墨雪舞願意比的,再加上事關她最愛的男人,作弊怎麼了?嘁。
無論前世今生,她墨雪舞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對付卑鄙的人,她的原則就是比對方更卑鄙!
而且藍清楓有絕對的自信,只憑他一人的琴聲,完全可以操縱現場絕大多數人跟著墨雪舞跳起來——北堂蒼雲就算了。
結果神曲一出場,根本不用操縱眾人的神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現場幾乎嗨爆。至於結果如何,眾人心裡自有一杆秤,司若煙強行把第一搶過去,根本無關緊要。
接下來就是程紫鸞提出的琴藝比試了。
瞄瞄其他的三人,墨雪舞嘆了口氣:“這一局我要想獲勝,只有一個辦法,否則只能棄權。”
北堂蒼雲挑了挑眉,回頭問她:“什麼辦法?”
墨雪舞嘿嘿一笑:“我上臺,你彈。”
意思很明顯,就是作弊。既然北堂蒼雲的琴藝連藍清楓自嘆不如,她只要上去抬起雙手擺擺樣子,真正彈琴的人是北堂蒼雲,絕對技驚四座。
如此明目張膽的作弊,明明太不公平,北堂蒼雲居然點了點頭:“就這麼定了。”
“定什麼定,隨便說說的。”墨雪舞瞅了他一眼,跟著哼了一聲,“我要是光抬著手不動,琴聲卻嘩啦啦地往外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在作弊。可我根本不會彈琴,若是雙手動的幅度和方向跟彈出來的琴聲完全不符,就算蒙得了外行,恐怕也瞞不過司若煙他們。算了,要不然這一局……”
她的話還未說完,北堂蒼雲便淡淡地笑了笑:“我若要讓這裡所有人都相信琴聲是你彈出來的,他們就只能相信,沒有人會懷疑。”
北堂蒼雲說沒有人,就是沒有人,這個結論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墨雪舞很好奇:“真的?怎麼操作?”
“很簡單。”北堂蒼雲依然微笑,“你只需要坐好,渾身放鬆,我自然就會讓你的雙手作出跟琴聲完全一致的動作,就算青楓也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要用內力操縱著墨雪舞的雙手,遙控指揮她的手指在相應的琴絃上以標準的姿勢彈奏。這絕對是高難度的操作,不是北堂蒼雲這樣的絕世高手根本做不到,否則一個不慎就會露出破綻。
當然知道這個操作有多難,墨雪舞忍不住咋舌:“你連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一旁的藍清楓忍不住撫了撫眉心:這小兩口平常都是這麼聊天的嗎?這風格還真不是一般人接受的了的,如果不是有前面那些鋪墊,任何人恐怕都以為是在罵人吧?
不過,挺有意思的。
雖然知道這話絕對是誇讚的意思,卻實在太容易引起歧義,北堂蒼雲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好吧,就算你是在誇我,總之有我在,這一場你贏定了。”
墨雪舞想了想,卻有些不贊成:“如果只是為了對付司若煙,你幫我作弊也沒什麼要緊。但提出比試這一局的是程紫鸞,這姑娘不錯,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我覺得有些不地道。”
北堂蒼雲抿了抿唇,藍清楓已經開口:“那也不難。程紫鸞的琴藝在司若煙之上,大不了讓蒼雲幫你勝過司若煙,但低於程紫鸞,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他在琴藝方面的造詣也就是遜色於北堂蒼雲,趕超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他說程紫鸞的琴藝在司若煙之上,那就一定在她之上。
這也算是個可行之策,不過不等墨雪舞表示贊成或反對,就突然目光一凝,跟著抬手指了指:“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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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藝的比試場地上,幾名侍衛端著幾盆花走了過來,在桌子上一字排開。花盆裡的花都是一樣的,碧綠的葉子之中,有數個大小差不多的花苞,一色雪白。
回頭看了一眼,北堂蒼雲眼中便閃過一抹了然:“那便是琴藝比試的裁判,水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