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麼悲傷難過,他都不曾失了基本的理智,立刻點了點頭:“你放心,朕一定會派人捉拿真兇,替皇姐報仇的!”
逍遙侯連連叩頭,一迭聲地說著:“是!多謝皇上!臣方才已經帶人去滄海王府捉拿墨雪舞了,她卻早已聞風而逃,還請皇上立刻全國通緝,千萬不要讓墨雪舞跑遠了!”
北堂千琅立刻皺了眉,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侯爺怕是誤會了,小舞不是兇手……”
“皇上!是她,就是她!”逍遙侯根本不等他說完就大叫著,“內人和犬子都是被墨雪舞害死的,皇上一定要為臣做主啊,否則讓死者如何瞑目?”
一邊的司若煙更是涕淚交流,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皇上有所不知,娘和大哥真的死的好慘啊,甚至都屍骨不全!他們一向與人為善,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卻被表嫂害的那麼慘,皇上若是不為他們做主,臣女也沒法活了,還不如隨娘和大哥去了呢!”
看到這哭得站都站不起來的父女兩人,北堂千琅自然越發悲傷,卻依然輕輕搖了搖頭:“心都被挖走了,自然屍骨不全,不過你們放心,小舞絕對不是兇手,朕一定會盡快抓出真兇……”
“不不,不是的呀皇上!”司若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著,“屍骨不全不是因為被挖了心,而是、而是表嫂挖了他們的心之後,想要毀屍滅跡,就在他們身上撒了化屍粉之類的東西。可也不知是因為用量不足還是別的原因,大哥和孃的屍體都只被化掉了一半,那是真正的屍骨不全,實在是慘不忍睹啊,皇上!”
北堂千琅這才真正吃了一驚,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鬚髮皆張,怒意上湧,砰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竟有這種事?兇手著實可惡,太沒有人性了!”
司若煙越發哭的眼淚鼻涕流了滿臉:“是啊皇上!若非表嫂太沒有人性,臣女怎敢前來求皇上做主?求皇上一定要為娘和大哥報仇,否則他們死不瞑目,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心!”
北堂千琅看了她一眼:“朕自然會捉拿兇手,替他們報仇!不過朕再說一次,小舞絕對不是兇手,這是有人栽贓嫁禍!”
司若煙急了,刷的抬頭大叫起來:“皇上!你果然中了表嫂的邪了!證據確鑿,你卻還要包庇於她,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皇上!你果然中了表嫂的邪了!”
“你還不閉嘴!”雖然是在悲痛之下,逍遙侯卻沒忘了最基本的君臣之禮,立刻一聲呵斥,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了身後,“皇上面前,怎能胡言亂語?再敢亂說,家法伺候!”
司若煙不服,依然掙扎著大叫:“我沒有胡說!皇上分明就是在包庇表嫂!表嫂害死了娘和大哥,我要替他們報仇!大不了跟那個妖孽同歸於盡!”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通傳:“滄海王到!”
北堂千琅眼睛一亮,立刻抬頭,北堂蒼雲已經大踏步而入,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父皇!”
“蒼雲,你來得正好!”北堂千琅立刻站了起來,“快帶小舞去兇案現場,看看能否找到證據,捉拿真兇……”
話還未說完,司若煙突然一聲尖叫:“不行!娘和大哥已經死得那麼慘了,我絕不能再讓兇手去驚擾他們的亡靈,否則我就枉為人女!”
北堂蒼雲根本不去看她“我已經讓人護著小舞去兇案現場,不過為了更令人信服,才前來請父皇一塊過去,免得到時候又有人說三道四……”
司若煙蹦了起來,瞪著眼睛尖叫:“什麼?她還敢去見我娘?她就不怕我娘索她的命?爹咱們快回去,絕不能讓表嫂毀滅證據,否則他們的冤情就永遠無法昭告天下了,快走啊!”
逍遙侯現在也認為兇手就是墨雪舞,跟著站了起來:“皇上,臣絕不容許兇手再去驚擾內人和犬子,臣告退!”
北堂千琅並不曾說什麼,目送他們奔出大殿才起身,神情間依然滿是悲傷:“真沒想到兇手如此喪心病狂,竟然連皇姐也要殺,那下一步呢?他是不是就要殺到朕的頭上來了?”
北堂蒼雲的神情也有些冷峻,卻並沒有多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走吧,先過去看看。”
兩人並肩往外走,北堂千琅卻依然有些不解:“可說也奇怪,皇姐的居所守衛森嚴,逍遙侯自己更是帶了不少人手,往常一向平安無事,怎會這麼容易被兇手闖進去行兇?”
北堂蒼雲默然片刻,突然一聲冷笑:“要在守衛森嚴的內府作案,未必一定是絕頂高手,還有一種人也能做到,而且更加令人防不勝防。”
北堂千琅能夠成為帝王,靠的畢竟不是運氣,所以腦子一轉,瞬間變了臉色:“你是說內賊?”
北堂蒼雲卻只是冷笑,什麼都沒有再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北堂千琅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內心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隱隱的恐懼。
北堂千影自嫁給逍遙侯,並且跟隨他到外地定居之後,就很少回到京城,偶爾回來也只是住在行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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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千琅說的沒錯,這裡原本就守衛森嚴,以策安全,逍遙侯也帶了不少頂尖高手,照理來說,如果不是身手高絕之人,的確是沒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連殺兩人。
原本逍遙侯和北堂千影共居一室,齊元君的房間距離他們不遠,再隔著一間,是司若煙的房間。可前幾日北堂千影癸水在身,兩人便分居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