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師父說,你學的是雷法?”
天色已逐漸昏沉,劉梁端坐在石臺旁捧著一碗熱茶,輕輕的吹了吹茶杯旁冒出的白煙緩緩道。
林生站在一旁,他身為小輩自然沒有和劉梁平起平坐的道理。
“我祖上曾給我留過一本書,叫做天雷訣。我聽師父說過這是神霄派的法訣。”林生畢恭畢敬道。
劉梁緩緩點了點頭。
“到也難怪師兄不肯放過你了。”
說完之後,他仰頭望了望已然逐漸昏暗的天空,喃喃道:“子時了。”
隨後又衝著林生做了個跟我過來的手勢。
慢吞吞的走入了禪房。
他的禪房不大,位於廚房的隔壁。
此時他的女兒孔雀正在隔壁忙著做飯,這禪房的隔音較為一般,基本能透過這種土胚房聽到廚房那邊的聲響。
禪房內部空間較大,正中間擺著一個黃色的香案,在其香案的後邊供奉著一尊泥像。
聽劉梁所言,那尊泥像便是祖師爺陶弘景。
林生曾還在四目道莊的時候,曾聽千鶴說過茅山派原為道教上清派,上清派為南梁時期陶弘景所創。
因此也不怎麼意外。
除卻那尊泥像之外,在香案之上還擺放著許多的牌位。
那些牌位上邊都有一個共同點,上邊刻著:茅山派第幾代掌教某某某幾個字。
最近的一個則是林生的師公,第十八代掌教:捉妖天師劉全德!
他算得上除卻現在的茅山掌教,也就是自己的三師伯最近的一代。
劉梁在那些牌位前畢恭畢敬的停了下來,他用自己略有些肥大的身子做出了一個及其奇怪的動作。
至少在林生看來多少有些滑稽。
劉梁回頭一看林生毫無反應,眉眼一橫便瞪了他一眼。
不敢再行取笑,慌忙上前跟著二師伯一同做起了那奇怪的動作,隨後接過了一把香火緩緩的插到了香壇上邊。
“這是咱們茅山歷代祖師爺,子時一到就要供奉。”劉梁簡短的說道。
“知道了,二師伯。”
看來自己的這位二師伯,規矩還是比較多的,眼下茅山傳至今日式微恐怕很少再有像二師伯這樣的人。
一時間多了些許對這個胖道人的尊敬之意。
他一舉一動以至說話,都多少有些一板一眼的意思。
接著又道:“你是我六師弟,四目的弟子,我聽他說收的你的時間一則過於簡短,二則遇到的事情過多。”
“因此你對於咱們門派之間的恩恩怨怨,以及傳承來歷與咱們茅山戒律還不甚清楚。”
“六師弟肩負趕屍重任,無法騰出時間來教導你這些,便將你暫時交付給我來學習這些東西。”
“我還聽說,六師弟傳給你了一把刀,來作為你的法器。能給我看看嘛?”
林生自是不敢忤逆,慌忙將背上斜插的那把龍吟刀取下逞了過去。
在長輩面前自然是不能輕易拔刀的,因此林生連同刀鞘也一同交了過去。
劉梁接過龍吟刀,細細的看了看。
又有他粗糙的大手在上邊摸了摸,隨後點了點頭遞了過去。
“眼下還不急於教導你御器之術,先教授你熟悉我茅山以及這些道派歷史再說,你師父將你託付給我,也是想讓你能從我這裡學到更多的東西,九兄弟裡邊除卻我之外,說起這御器術,恐怕只有三師弟能出其右了。”
緩了緩神。
孔雀這個時候突然從門外姍姍走了進來,右手按著門框道:“爹,出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