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屋子裡,身邊除了一箇中年管事以外,還有兩個瞪著大眼睛看著他的丫鬟。
他被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直接滾下去。
比他反應還大的傢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洛北剛一回頭就發現大白正被他結結實實的壓在身子底下,怪不得會發出一聲那樣的慘烈叫聲。
他趕緊挪開了身子,大白委屈的蜷縮著身子,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它翻著怪眼瞪著洛北,不知道在那顆小小的心裡存下了多大的陰影和恨意。
洛北想要伸手去摸摸它,可被它一臉怒氣的躲開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和肩頭都格外的僵硬和疼痛。
於是伸手一摸,發現脖子上還留有一條很長的疤痕。
這時候他才恍惚中記起,那是昨夜遇到的黑衣人用一把去鱗刀劃出來的,好在不是很深,而且好像上面塗了一薄層什麼藥物,都已經結痂。
中年管事看到洛北在伸展著身體,笑著說道:“四叔交代我們一步不離的守在這裡,這下好了,你可算是醒了……”
聽到對方的話,洛北感覺有些歉意,於是想起身對三人道謝,可是他剛要起來就被兩個丫鬟扶住了。
其中一個較為活躍點的丫鬟笑著問道:“你那麼晚怎麼還跑到後廚去了?要不然也就不會碰巧撞破十年都沒有遇到一個的小賊了……”
洛北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我……就是因為肚子餓了……”
“你呀,去的可真是時候,要是那把刀再稍稍深一點,你這顆腦袋可能就掉下來了……”
中年管事怒斥道:“你這丫頭口無遮攔慣了,要是被四叔知道看不叫人撕爛了你的嘴巴……”
那活躍的丫鬟吐了吐舌頭,不該再說什麼,卻還是朝著洛北做了個苦臉。
跟她不同的是,另個人丫鬟極是沉默,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認真傾聽,卻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洛北想起脅迫自己的那個黑衣人,於是不再管丫鬟,對中年管事問道:“那個人……有沒有抓到?”
管事點頭道:“抓到了,不過當時實在是驚險,要不是四叔及時趕到……好在你人沒事,只是在脖子上劃了一個不深的傷口,用過了藥之後很快就結痂了……”
“那個人似乎並不是有意傷害我的,他……好像一直在找一個存放藥物的地方,而且很著急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洛北想起與身後那人的對話,把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
“哦?”管事變得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回到了平靜。
“不管怎樣,現在人已經被關了起來,四叔總會想辦法問出究竟的,要是確有什麼隱情我想四叔也不會為難他……”
說到這裡,他起身向洛北告辭道:“既然公子已經無礙,我等就先行告辭……”
“哦,對了,如果公子入夜後再有什麼事,就到門房喊我一聲便是,就算是府上常年沒有遇到過外來的偷竊之事,但也難保哪天出個什麼意外!”
“公子要真是出點什麼意外,老爺出關之後怕是我等都難辭其咎!”
說罷,管事帶著兩個小丫鬟就此離去。
洛北只好一個人呆坐在床頭,身邊是被惹了的大白,根本一點都不想理會他。
好在今夜不會再發生餓肚子事件了,因為管事在離開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數樣點心,還有一些這個季節不常見的水果。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窗外的行雲如流水般從天邊馳過。
洛北覺得全身僵硬的實在難受,所以從床上爬起來,把一扇窗子開啟,讓外面的涼風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