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亂過後,秦希站在大殿外,茫然的看著面前空蕩蕩的院子,忽然間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連背後汪錦瑜再怎樣叫他都完全聽不到,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萬安寺的院子裡除了汪錦瑜帶來的衛兵外,還有許多寺院中的僧人,一切都還保持著戒備。
秦希推開所有擋住路的人,來到了巨大香爐附近,原本洛北站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在經過這場危機之後,她再看時,洛北蹤跡全無,在那一瞬間她心裡便生出一種極為不詳的感覺。
“洛北他本來就站在這裡,還跟我招手,他走了嗎?為什麼會不見了?”
秦希在心裡不停的閃著一個念頭,卻不敢去想,又要忍不住去想。
她好不容易才從人群裡穿過來,要不是背後有汪錦瑜喝住帶甲衛兵,及時躲避讓開前面的路,她很可能會撞在這些人身上,甚至撞的頭破血流。
汪錦瑜見她突然變成這般模樣,不禁皺起了眉,卻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他只是在後面緊緊跟隨,一路上提早讓擋住路的衛兵趕快躲開。
秦希的腳步在某處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走,因為她記得很清楚,洛北當時就站在這裡,而現在他卻不見了。
她茫然四顧,人影竄動,卻再也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希,你到底是在找什麼?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汪錦瑜眼看著秦希焦急的模樣,自己卻幫不上什麼,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是,秦希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她在院子裡並沒有找到洛北,然後低下頭來,只見腳下赫然有一灘鮮紅的血液留在那裡,血液已經凝固,但仍可看出時間過的並不很久。
在殷紅的血中,有兩支烏黑的箭桿,上面沒有箭簇,還有一支材質相同的羽箭已經碎成數段,就連鋒利的箭簇也碎成了兩半,這些東西散落一地,都裹上了鮮血。
秦希看到這些,頹然坐在了地上,眼裡熱淚如泉水般湧出。
汪錦瑜見此,立即問道:“來人,這是誰的血?”
兩旁的兵士走過來仔細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秦希緊咬著牙,擦了擦模糊了眼睛的淚痕,然後竟伸手在地上的血泊當中撿起了破碎的斷箭。
這一幕汪錦瑜全都看在眼裡,愕然向後退了兩步,目光微沉,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
秦檜揹負著雙手,在相府的院子裡走來走去,他雙眉緊鎖,一臉凝重。
原本一向都從容不迫的他,除了上朝以外,在家中多穿書生服飾,相府上上下下都很少見到他有這樣的時候。
老爹站在他身後,好像閉上了眼睛,望著頭頂的夕陽,照的他的白髮與白鬚都染上了一層紅暈。
很快,有衛士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看到秦檜趕緊施禮下拜。
“快說,怎麼樣了?”秦檜顧不得禮節,立即問道。
那衛士喘了口氣稟報道:“夫人與小姐都安然無恙,至於是什麼人動的手還不清楚……”
秦檜聽到“夫人和小姐都安然無恙”才勉強舒了口氣。
“看來讓錦瑜帶人前去接應還是
不差,要不然這件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擺了擺手讓衛士下去,然後轉過身來面向著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