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雲還沒起床紅葉就急衝衝從外面跑進來,臉上不再是昨天的倉皇無措。
夙雲坐起身笑著看著面前還未冷靜的紅葉,問:“你這丫頭,大清早跑那麼快做什麼,跟後面有鬼追一樣。”
紅葉激動的說:“夙雲姐,好訊息,爺回來了,正在書房呢。”
“不是說他中午才回來嗎,怎麼一大早就回來了。”昨天爬了一天山頭都沒好好休息一下就回來了。
紅葉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爺回來了咱們就安全了,有爺在,姑太太肯定不會對咱們怎麼樣。”
“傻丫頭,哪有這麼好的事。”夙雲輕笑一聲,笑紅葉的天真和異想天開,那畢竟是聞璟的親姑姑和親弟妹,她一個外人哪來的自信敢讓聞璟在親人和她之間選她啊。
紅葉輕輕跺了一下腳,說:“夙雲姐,我沒騙你,我聽說爺和姑太太在書房待了一會,再出來的時候是劉媽和表姑娘扶出來的,肯定是爺和姑太太為了你起爭執,氣到姑太太了。爺心裡有你和小少爺。”
夙雲心說紅葉這小姑娘不去當八點檔影視劇的編劇真是可惜了,就因為這一點捕風捉影的事情腦補出一場宅斗大戲來。
“既然他回來了那就回來吧,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沒什麼事就不要去大家面前晃悠,免得惹人嫌。”夙雲也知道聞府的主子除了聞璟看在孩子份上不和她計較,像聞珏聞珺這種對她都是眼見心煩,如今還要加上一個姑太太和表姑娘,越發礙人眼了,索性哪都不去了。
“怎麼不見劉媽?”紅葉服侍夙雲起床後就讓廚房把準備好的早餐端上來,見來人不是以往的劉媽,紅葉好奇問到。
丫鬟將早餐放下後說:“姑太太留劉媽說話了,夫人要是有什麼吩咐,和奴婢說也一樣。”
紅葉心裡還是害怕聞姑姑,聽到她的名頭嚇得不敢再問什麼,倒是夙雲替她說:“沒什麼事,只不過是好奇多問了一下,我這不需要人服侍,你們都忙去吧。”
“夙雲姐,你說劉媽會不會也知道了。”紙包不住火,紅葉怕她們一直保守的秘密就這麼在這間大宅子裡傳開,之前聞璟稍微冷落夙雲她們就舉步維艱,如果她們的身份被揭穿了,日子怕是更難熬了。
夙雲安慰她道:“你怕什麼,是秘密就總有被知道的一天,早知道和晚知道有什麼區別嗎?”
“要是大家都知道了,我們會被趕出去的。”紅葉在宋家見慣了因為各種事情被人趕出去的奴婢,要麼趕回家裡要麼被人牙子拿著賣身契賣到各種不得見光的去處,她和夙雲都是無父無母從小被賣進了宋家,要是聞家要趕她們出去,她們根本沒地方去。
夙雲見她魂不附體的樣子,拉著她的手勸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聞家不能待我們便去其他地方生活,那麼大的國家總有我們兩個的容身之地,不一定非要待在聞家。”
“去其他地方生活,你想的倒美。”聞璟和戴書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屋中主僕二人冷笑不已,戴書則站在旁邊不發一言。
“奴婢見過爺,見過表姑娘,請爺恕罪,這一切都是奴婢豬油蒙了心胡亂說說的,不是夙雲姐的本意,要打要罰奴婢都認了,但請爺看在小少爺的份上網開一面!饒了夙雲姐吧。”看到面色不善的聞璟,求生欲讓紅葉跪下來磕頭求饒。
“紅葉你快起來,不是說了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不用動不動就隨便跪人,你又忘了嗎?”夙雲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大家都是人,就算紅葉是為聞家打工辦事的,但也有她的人格自尊,沒有誰天生高人一等,凌駕在法律之上掌握他人的生殺大權。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聞璟沒有理會一直磕頭的紅葉,把目光放在一直坐著的夙雲身上,他沒想到哪怕到現在夙雲都沒放棄要離開聞家,難道聞家是龍潭虎穴能吃了她不成。
夙雲反問:“解釋什麼?”
聞璟拿手一指跪在地上的紅葉,說:“解釋她跪地求饒的事情。”
夙雲面色不改,說:“沒什麼好解釋的,你聽到的就是事實。”
聞璟卻被氣的夠嗆,他冷笑道:“好、好、好得很,葉夙雲。”
說完轉身離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戴書看了一眼夙雲後抬腳跟上去了。
貪生怕死,不足為慮。
“大表哥你等等我,走那麼快做什麼,剛剛不是說去看看孩子嗎?怎麼說了幾句話又走了?是下人亂說話惹你生氣了嗎?”戴書像是不知道聞璟和夙雲在爭執什麼,故意問道。
戴書把母親扶回房間後故意和聞璟在花園遇上的,雖然家裡人都不喜歡夙雲這個冒牌貨,但她知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聞璟的態度,只要聞璟對夙雲上心,就算她母親堅持聞璟也不會把這個女人趕出去,剛剛書房裡的爭執就是很好的證據。
戴書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在旁系眾多的戴家生活,多少也知道越是這樣的富貴人家對子嗣就越重視,不然當初母親不會因為只落了一個男胎就讓爺爺奶奶厭棄至今,要不是母親不鬆口,聞璟又有本事,父親忌憚他,戴公館早就被父親外面的鶯鶯燕燕搞得亂七八糟了。
聞璟聽到戴書的話果然停下了腳步,戴書在他心裡和聞珏聞珺一樣都是他的親人,對待她聞璟從未虎著臉生過氣,如今更不會因為和夙雲吵架而遷怒她。
“好了,這件事不用你來操心,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裡好好住一段時間,別急著回省城,想吃什麼買什麼就去賬房說一聲,別委屈自己。”
戴書聽了輕輕地打了一下他,嬌嗔笑道:“瞧你說的話,既然來星宿嶺了我當然得住久一點,就怕大表哥嫌我住的久煩著你。”
聞璟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那麼久沒見,你越發伶牙俐齒了,都敢消遣我了。”
聞璟的舉動是兄長對妹妹的愛護,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但戴書卻紅暈滿頰,下人看見了都遠遠躲開怕打擾到主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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