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般毒辣的眼神鎖定著竹心。
她才不會相信這種想要脫身的小把戲,太過拙劣。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主子從來沒有告訴我關於那些東西的來歷。那些歌舞,全都是他一手教給所有姑娘們,絕對不會是你想的那樣。我與主子,也和其他姑娘一樣,都是主子身邊的下人,沒有什麼不同。”
在胥娘毒辣的眼光注視下,竹心感覺腿腳發軟。
然而,她還是那句話。
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
“好,好,很好!”
胥娘見她是不掉棺材不落淚,她咬著壓根說了這句話。
就這樣好好跟她說,她是不會說出這背後的秘密的。
所以,得先讓她受些苦頭,她才會知道她的厲害,才會開口告訴她那背後能帶來無數財富的秘密。
竹心看到她的目光又變得更加駭人,心亂如麻。
雖然之前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丫鬟,沒有受到別人的矚目,也沒有受到別人的重視。
但至少,生活卻是簡簡單單的,也還算過得去。
可是如今,她得到了以前沒有想過的生活,承受的,卻比以前更加多。
就如現在。
她沒有想過,自己會面臨這種,命懸一線,不得釋懷的場面。
胥娘給了身後的何放一個眼神,他立即懂了她的意思。
摩擦著手,眼裡像是長著陰毒,他便一步一步地上前走到那燃得正旺的炭火旁邊,每一步都帶動著人的心臟顫動。
他奸笑一聲,用餘光瞟著竹心已經泛白的臉,故意放慢手中的動作,緩緩拿出火中紅彤彤的烙鐵,他偏過身看向面前雖然害怕卻還是一幅硬骨頭的丫鬟,越發有興致了。
何放看見她的頭上有幾滴冷汗冒出,心中的暴戾更是被勾起,猥瑣地舔了舔嘴唇,便屈著背逐漸向竹心走去。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竹心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恨不得將身上的鎖鏈全部掙開。
而她也如此做了。
她使出身上的力氣扯動著束縛住她的鐵鏈,鐵鏈發出“磕哧磕哧”的滾動聲,在如此空曠森氣的房內叫囂狂放,更是嚇人。
豆大的汗順著頰邊不斷灑落,她咬著嘴唇,任由唇部有血珠溢位。
雙手也不斷晃動著手上的鐵鏈,試圖將它開啟。
可惜,也只是白費力氣。
雖然那鐵鏈不是千年玄鐵那種上好的鐵物打造,但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可能將它掙開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較弱的女子。
這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力量懸殊由此可見。
“不要浪費力氣了,你還是乖乖說出那背後的秘密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胥娘也覺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她就是想要讓她害怕,讓她心驚。
那種明明近在眼前卻一直不發生的噩夢其實是最折磨人心。
她想要讓她看看,對付她,她只要需要嚇嚇,就能讓她開口。
她的嘴角流露出笑意,是那種十分涔人的幽森的淡笑,好似只要被她盯上,就會嚇得肝膽俱裂,心臟驟停。
竹心下意識地咬住下唇。
越來越多的汗水從她的臉上滑下,打溼了鬢邊的幾縷青絲,也蓋住了她的眼簾。
儘管天氣不是太冷,她卻宛如置身寒地,不僅身上冰得可怕。就連心裡,也是一片沁涼。
汗水混合著冷意,不知冷熱。
“不管你如何對我,我還是不會說,因為那根本就是你的猜測,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你殺了我,也恕難從命。我只是一個小丫鬟,並不知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不管你們想要從我這知道什麼,獲取什麼,都是不可能的。”
有些顫抖卻滿是堅定的話語從她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