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白霖霜,她趕緊擦了擦眼睛,同先前一般垂著頭候著。
主子的事情,她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白霖霜袖下的手緊緊攥著。
她還是沉默。
流雙臉色蒼白得更加可怕,他緩緩放下他拉著白霖霜的那隻手,就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掙扎,期盼著她做著什麼回應。
可惜的是,面前的女子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
他倏地完全放開了她的手。
她的手瞬間垂到了身側。那手間的弧度擺動,就像是人心,從上到下,起伏不定間,忽然塵埃落定。
“好,你當真如此絕情!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便不再央求。與其如此……”
他停下話語,看向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不遠處白霖霜為他治傷所用的匣子上。
他知道坐著的人對他並沒有什麼話要說的。
他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向匣子邊,手漸漸伸去。白霖霜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他說的那些話,包含了太多的情感,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些話就好像是為她剖心所說一般,堵得她心頭有些慌。
她好像從中感受到了有些不一樣的東西。是不是,曾經,前主人和他見過,又是那種很熟悉的關係?
為什麼聽到他的那些話,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呢?
是因為她曾經也是如此,還是因為眼前之人太過情真意切,感動了她?
她好像分不清了。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做與不做,都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贏了。
短短兩日,他就好像一個能看懂人心的心理學家,次次抓住她內心所想的東西,讓她無所遁形。
每每想去,又是一陣後怕。
如果他是她的敵人,那麼,她又當如何是好?
可是,她還是要送他過去。就算他說的確實有理,她還是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就留下他。
那人的手段,又怎麼會容他在她身邊?
“公子。”
旁邊的露晶驚呼一聲,拉回了白霖霜的思緒。
她看向流雙。
只是,就算假裝淡定的她也被嚇了一下。
他居然正拿著她準備在那個匣子裡的匕首,眼見著就要朝自己心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