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她欠他的還不行嗎?
“瑾娘,去準備水。還有,將書案上的藥材全部買來。”
她怎麼忘記了這傢伙是舊病未愈,新傷又起呢?
她走向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也毫不迴避地看著她的方向。
白霖霜覺得,她忽然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是。”
瑾娘望著白霖霜和流雙之間的互動,遮住眼中的情緒,拿上桌上的紙,攜著露晶退了出去。
她決定的的事,斷不可能改變。所以,多說無益。
白霖霜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果然。
“磕磕磕!”
“誰?”
她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問道。
“夜兒,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
白霖霜瞥了一眼床邊人,他嘴角的血跡還明顯地處在那兒。收回目光,她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停了一瞬後,她開啟了門,卻又巧妙地將門合上。她就斜斜靠在門邊,淡淡開口:
“找我有事?”
眼睛卻是掃了一圈,卻不見那個幾乎不離身的侍衛。
天字一號房與其它房間隔得有些距離,也有些隱蔽。所以,此刻他們站在門外,並沒有人注意到。
房外也沒什麼人,倒是清淨。
那些房間內的人,皆被樓下精彩的表演引了去。
白霖霜也漫不經心地聽著那歌聲:
“天公爵微傾灑下一壺酒
化人間多少天命風流
靈秀上眉頭浩氣存胸口
七分癲更有三分溫柔
真與假皆為所求
名與利拿來奉酒
聲與色不過皮毛骨肉
人世多愁自在幾人能夠……”
不待她要沉浸在這燈紅酒綠之中,艾涵就說了話:
“我想叫你過去一起用膳。”
他望著她的眼睛並沒有放在他身上,而是定定地看著樓下的風景,周身也籠罩著幾分懶意,閒閒倚在門櫞邊。
像是一隻懶散的貓兒,溫和,惹人憐愛,沒有任何攻擊力。她總能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就是沒有任何威脅,還有莫名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