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操控你的生活,而是讓你能夠有所收穫,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回去嗎?”蕭霽沉默了很久後才說。
“進御膳房和我想要回去之間有必然的聯絡嗎?”木藍的情緒變得沒有剛才那麼激動,她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後才問。
儘管過了很久,經歷了很多事情,她還是無法改變自己衝動的毛病,尤其眼前面對的人是蕭霽的時候。
“眼前的事情也許讓你看不到它們之間必然的聯絡,可是我們並不是做每一件事都要立即見到效果,有的效果只是暫時的沒有體現出來。”蕭霽心平氣和且耐心的和她說。
他永遠是這般的從容,他的身上總有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在不經意間給木藍以生活上的提醒。
一個男人如果能稱得上從容,往往令人側目。
木藍被他說著說著,眼眶都淺了,眼前開始變得霧濛濛的一片。
她終於忍不住了,在雍寧宮裡面隨處走一走,好讓自己的頭腦放空一會兒。
她也經常困擾,困擾自己文科生的頭腦為什麼想問題總是這麼的短淺,很多時候甚至都不如蕭霽的一半,以至於他總是有機會來嘲笑自己。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當時真的做好了那個決定,決定和蕭霽結婚,那麼她的後半生會不會少了很多的煩惱。
可能,也會少了很多精彩的時刻。
平凡的、安穩的度過每一天可能是有些人畢生的奢求,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歡過別樣的、更精彩的生活。她至今都沒有想過當初為什麼會拒絕蕭霽,這複雜的問題她可能還需要用長長的時間才能知道答案。
蕭霽自然比木藍沉得住氣,所以他依舊在安靜的下著棋,並不打算去打擾她,“有些事情,必須得讓她自己想明白才行,她需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不能指望別人,包括我也不行。”
木藍拿衣袖擦了擦眼角溢位來的眼淚,壓抑著自己的哽咽聲,她也想變得很堅強,可是“堅強”這個詞像是把她給遺忘了一樣,總是讓她苦苦的去尋找。
等到她數到第八十九個植物的時候,終於下定了決心,接受蕭霽的這個賭約。
她倏地轉身往回走,遠遠地看到蕭霽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呃......這個令人討厭的人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給別人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煩惱,自己倒睡得挺香。”木藍邊走邊氣鼓鼓的說。
夜深人靜,整個世界彷彿都睡著了,連青蛙和小昆蟲也安眠了,聽不到它們的任何聲音了。
木藍也希望,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這個深似海的皇宮也能夠有片刻的安寧。她讓雍寧宮的丫鬟找來了一件披風給蕭霽蓋上,然後自己先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小太監來雍寧宮傳話,讓木藍和蕭霽兩個人去見趙亭燁。
趙亭燁離開雍寧宮之前還特意去看望了一下公主,公主的身體暫時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至於以後,還太遙遠,蕭霽終究不是專業的大夫,很多事情他只是隱約的有些知道,並不敢妄下定論。而且,這也不屬於他的分內事。
很多的時候,不是我們對這個世界太冷漠,而是面對很多事情,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們只能儘可能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和自己真正在乎的那些人。
在去面見趙亭燁的路上,他們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經過一夜的思考,木藍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只是她昨晚想著想著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她既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看見他。
趙亭燁和烏子國國王問了他們一些基本的情況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蕭掌櫃,木掌櫃,你們這次做出了很大的奉獻,想要什麼賞賜都可以提出來。”趙亭燁從上面走了下來。
“臣女想向皇上討一個賞賜,”木藍說著說著眼睛看向了身旁的趙亭燁,加重了語氣,彷彿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就是希望皇上能夠允許臣女去宮中的御膳房學習一個月。”
趙亭燁有些納悶,心想,“這算是什麼賞賜,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夠來宮中,只是還不知道以什麼理由來說。”
“好,朕同意了,木掌櫃可以從明天就搬進宮裡來住,或者你自己決定,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趙亭燁答應的很乾脆利落,木藍主動說總好過他被動的提出來好。
趙亭燁比誰都知道,很多事情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尤其是木藍現在還沒有想起之前的事情。他有時候夜不能寐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木藍一輩子都記不起那段過往,那麼他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