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本神要與你硬抗?誰告訴你,本神一定會成為你的手下敗將?”白沂輕笑,當即將那柄塔形長劍幻作一方奇怪的塔鈴。
胤滄見狀,頓時一驚,連忙收劍朝後退了數步。“你怎麼還帶著它?”
“本神何時告訴過你,本神沒有帶著它?”白沂唇邊浮動豔豔笑意。胤滄,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招。
“你不是已經將它還給天帝了嗎?”胤滄道。不過,他言畢這話後,立刻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噤聲。
“你是從何知曉本神將這塔鈴歸還帝君的?”白沂微詫,緊問。
胤滄冷冷一笑,道:“本宮不會告訴你。”
“是嗎?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本神就用自己的辦法來查!”白沂盯著胤滄,道:“總會有結果。”
胤滄心中一凜,強笑道:“但願你的結果會早些出來。”
白沂沒有言語,看定胤滄,默唸咒訣,塔鈴周遭頓時瀰漫霞光。胤滄見此,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立刻展臂幻出無盡的黑霧。那些黑霧猶如縈繞的爐中火焰,很快在他的身前築起一堵高牆,牆面上伸展出無數的人頭和人手來,朝著白沂狠戾猛抓。
白沂見到那些黑霧,便知這些黑霧是胤滄用息瓶收集的怨念。胤滄將這些怨念集裝在息瓶之中,任由那些怨念互相傾軋吞噬,最終剩下最強的那股怨念。如此鍛淬出的怨念,既是萬惡之源,又是最強法器。“胤滄,你實在太可惡!”
“可惡?世人貪婪,本宮為何不能取其所念用之?白沂,你看看,這都是誰?”胤滄隱在那堵黑霧築成的高牆後,高聲言畢,抬手一揮,便在高牆上顯出薛凝香、薛海悅、杜靈雲、付廷琳等人的容貌來,她們的神情,顯得十分痛苦不堪。“薛長冰她怎麼死的?她們難辭其咎!”
白沂手中的塔鈴形成一個偌大的光罩,穩穩的將他籠罩在光暈之中,令那些黑霧般的怨念無法近身。“胤滄,你也難辭其咎!”
胤滄聽畢,心中微動,沒有言語。
“你取了她心頭血,害得她大病一場,差點一命嗚呼!你該不會就忘記了吧?”白沂冷聲道:“當時,你對她的來歷不太篤定,所以選擇了先救你傀域的兩位將軍,而後得知她的真實來歷後,本欲找些法子讓她恢復記憶,但不想她又葬身火海而亡。最終,你遺憾而歸!”
胤滄聽白沂道破他的心意,當即將那堵怨念所幻的高牆斂去收回他手裡的長劍之中。那柄長劍很快就振振自鳴,在胤滄掌裡躁動不安起來。胤滄見狀,立刻施展法力鎮壓。
白沂在旁看得真切,幽幽道:“胤滄,你自作孽必受其害!”
“不需你操心。”胤滄不客氣道。
白沂輕哼道:“本神自不會管你的死活,但紫櫻的命債,今日得與你算清。”
“紫櫻?那株紫櫻樹?”胤滄不以為然的笑起來。“白沂,在你的神君府中,這樣的小仙侍多得是,何必如此掛懷?”
“她明明可以好好的待在海州嵐河鎮享受世人的供奉,而如今,被你連根拔起攝走櫻元不說,還讓藍羽奪取她最引以為傲的色彩,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何況還是本神!”白沂緊盯胤滄道:“今日不是本神走不了,而是你傀域太子走不了!”
胤滄未言,不由朝後退了幾步,看定白沂。
“你想捉魘和長冰,還得問問本神同不同意!”白沂繼續道:“紫櫻的血債,本神早就想找你,卻一直沒找到你。如今,你自投羅網,就休怪本神手下不留情了!”
胤滄聞言,不為所動,道:“白沂,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說什麼呢?”
白沂聽罷,緊盯胤滄問:“何意?”
“你快些回去看看唄!你如今藉著那副凡人身軀卻要在這十方夢境之地久呆,可不是什麼好事!”胤滄輕笑,紫瞳裡流露出得意神色。
白沂將食指觸額暗念,果真發現他所在的那艘海船上的房間裡有妖魔闖入,而他凡人軀體似乎已無法動彈。白沂不及多想,轉身消失在胤滄眼前,空中卻留下他忿忿的聲音。“胤滄,你竟敢暗算本神!”
“這才開始啊,闢火神君!”胤滄望著白沂消失的方向,笑得猶為詭異。須臾後,胤滄在原地遁離。
魘拉著赫連長冰疾風般的十方夢境之地裡狂奔,直朝獨影境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