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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北漠

幽鐲的話落地,牧夫人倒也想起來道:“說起這個,還真是從那個人取走之後,江湖上,太極令之說漸漸傳了起來……”

是啊,從前封家被滅門,是因為江湖紛傳封家有密道通往靈山地穴,而後又傳出這太極令乃開啟靈山地穴的鑰匙,這背後……

江清洛不覺警惕起來,如此說來,這所謂的太監必定是個重要人物,能夠自由出宮的太監,要麼是受皇帝指派,要麼是內庭署放出去的採買,否則宮規森嚴,金霄城的門,也不是誰輕易就出了去的……

從牧家莊吃過飯,江清洛想著要回宮打探從前的事情,也不便久留,牧無塵送了出來,便聽歐陽雲殊問道他:“你這就在家待著了麼?有空也去我那坐坐。”

牧無塵搖了搖頭道:“罷了,在家也是悶著,我想去北漠一趟,如今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去,倒是好時候。”

江清洛聽了不免回頭問道:“北漠?是那個大漠無際,遙遙看去,似雪茫茫的地方麼?”

牧無塵點頭,歐陽雲殊便道:“你散散心也好,不過一路小心。”

江清洛看著牧無塵沒有波瀾的沉寂眸子,有些惆悵道:“那牧公子回來之後,著人來報個信,好歹相識一場,有空去寒谷喝酒坐一坐。”

牧無塵便道:“必定只是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日若再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回來之後必定相幫。”

牧家莊門口一別,歐陽雲殊便回了一趟歐陽山莊,江清洛與幽鐲在街上幽幽走著,不急不慢的看著忙忙碌碌的那些商販,江清洛心裡琢磨著牧無塵去的北漠,她曾有耳聞,北漠乃至北荒涼之地,經年積久的沙礫無垠,冬季乾冷,如雪皚皚,甚是壯麗,不由得心嚮往之。

幽鐲見江清洛愣神,便輕輕戳了戳她問道:“怎麼,捨不得你家牧公子?”

江清洛瞪了幽鐲一眼道:“你又來打趣我,哪裡就是我家的?我只是覺得北漠那個地方,應該很是壯闊,若是把宮裡這些事情弄完,我們也去一趟如何?”

幽鐲點點頭,卻並不買賬,這人明顯就是把捨不得三個字掛在了臉上。

回了扶陵宮,江清洛還是得先辦正事,溫妤見午時已過,便過來問道:“小姐,中午可曾吃飯了?要不吃些點心?”

江清洛搖搖頭道:“不必了,吃過了,你一會去明玄堂,把康祿叫過來,我有些事情要打聽打聽。”

要說打聽從前太監的事情,如今也只能向康祿問問了。

溫妤聽後便出了去,不多時康祿過了來不知道江清洛要打聽什麼,倒有些忐忑,江清洛卻先讓溫妤上了茶說道:“康公公坐吧,本宮就打聽些事情,不知公公還記不記得,父皇在位之時,哦,大概就是十多年前,這父皇身邊伺候的太監都有誰呢?”

康祿聽後,皺了皺眉,想了半日,似乎也沒什麼頭緒道:“這十多年前,奴才還是內庭署裡的一個小太監,少不更事,只不過那個時候從御前伺候的大太監,也有兩三個,那些籍籍無名的小太監,便是更多了,每次從御前來內庭署吩咐的公公,也都不是大太監來的,不過奴才倒是記得,德文帝身側,有一位特別和藹的老公公,鬍子白白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我們都叫他辰公公,性子也好,偶爾遇見,還和我們有說有笑的。”

“那這位辰公公,平日會經常出宮麼?”江清洛問道。

康祿聽了若有所思道:“出宮的話,似乎也會出去幾次,不過大多數還是在德文帝身側伺候,要說出宮次數多的,倒是辰公公的徒弟小盛子,和奴才也差不多的年紀,倒是常常出宮採辦。”

江清洛若有所思的點頭,細聞之下得知,那位小盛子模樣周正,辦事穩重,根據康祿回憶,似乎在入宮之前,家裡人是做雜耍戲子的,身手底子不錯,所以有時候政務繁忙之際,偶爾會雜耍的小盛子很得德文帝的歡心。

這或許也是一條線索,雖然宮中大大小小數千太監,可是誰也不會收買一個地位卑微,行事懦弱的小太監為其做事,不過,能夠買通皇上身邊的人,可是權勢不低……

如果真是這樣,那或許人已經被滅了口,若貿然追查,怕是會打草驚蛇。

一般來說,江湖上的熱鬧傳聞若是想要快速被人遺忘或壓制,最為見效的辦法,便是用一件更轟動的事情來遮掩……

“康公公,你先看看這個物件,你可見過?”

江清洛思慮片刻便把懷中的太極令遞給康祿,康祿接過來仔仔細細瞧了瞧,似乎有些不解道:“長公主,這銀牌子,似乎也不大值錢的,感覺是很久之前的了,不過儲存尚好,這上頭的花紋也是尋常簡單,看著就像個太極,奴才似乎不曾見過這東西。”

江清洛收回來便說道:“這東西啊,原本也是今日本宮出宮逛逛的時候,在舊貨攤子上收來的,聽那小販說這東西是從前宮裡頭的,有個御前的公公拿出來的,本宮圖個新鮮就帶回來了,若是從前出了宮的太監或者宮女典當的,倒也罷了,若是父皇的東西,倒是得留心問問。”

康祿雖然不知道這牌子做什麼用,不過既然長公主把這銀牌子當回事,他自然也順著說道:“不如這樣,長公主想打聽,若是不急,這奴才去找御墨院的人描了模樣,四下問問?”

江清洛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自然是好,實在是辛苦康公公了。”

康祿聽了這話立馬起來道:“奴才不敢,這也是奴才應該做的。”

江清洛笑道:“既然如此,也不能讓康公公一個人忙,織華姑姑雖然少時不在宮中,但是輩分也是在的,本宮讓她與你一起打聽,隨緣就好,也不必太興師動眾。”

康祿聽了,便退下去了御墨院,把適才那銀牌子的模樣描摹出來後,這才回了明玄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