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房間的一角,一個書卷氣很濃,打扮得體,連袖口都沒有一點褶皺的老人輕巧地翹腿坐著,手裡捏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奇怪的是,剛才他沒有出聲的情況下,屋子裡竟沒有一個人發覺他。
趙盤看向老人,眼中帶著一絲火氣:
“書老拒絕得這麼快,可知道孤要什麼?”
老人沒在意趙盤的情緒,笑了一下,自顧自地翻開一頁書,淡淡說道:
“老夫可以告訴你,昨夜我感知到了另一個大宗師的氣息,應該是南宮那傢伙的劍意,大概又把他的護身劍符隨便亂送人了。
所以汪總管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他現在沒回來,以後應該也不會出現了。”
“請書老為孤一探究竟,不管老汪到底是死是活,孤想見他最後一面。”
趙盤站起來,朝他躬身請求道。
老人還是搖頭:“老夫只說過會護你周全,其他的事不在老夫職責之內。
另外,老夫還需提醒王爺,別忘了自己這次是來幹什麼的。”
說完,他揮了揮手上的書卷,就見他的人好像光彩一樣散去,整個人都瞬間沒了蹤影。
趙盤知道老人還在周圍守護著他,只是並不想讓人看到。
大宗師何其難得,這位書老乃是宮中供奉,若不是此行他可能要與那位南嶽劍聖對上,也是請不出他來的。
只是請來歸請來,卻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
畢竟現在他只是王爺,還不是皇上。
而且就算是皇上,也無法勉強這些大宗師違背自己的心意,需以禮相待。
咫尺之間,人盡敵國,可不是說說而已。
武入大宗師,皇權不可輕辱!
這是一代代先輩,留下來的血淚教訓。
不過得到書老的提醒,趙盤也是清醒不少。
老汪確實與他情誼深厚,可此行的任務更為重要,關係到他在父皇面前的評價。
如今太子之位未定,他絕對不能出一點差錯。
“老汪!”
趙盤捏緊拳頭,望向天邊,面色青白,彷彿看到一張帥臉朝他輕蔑而笑。
心中對某人恨意更甚。
我不會讓你得意太長時間的!
……
神捕司。
同樣臉上開了染料房的還有鐵觀音。
她手裡捏著一封書信,臉色一會兒羞紅,一會兒怒白。
瞧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若是寫信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肯定把他臉都撕下來。
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縣衙的青年捕頭,容貌俊朗,目不斜視,配合著身上的捕頭制服,倒是有幾分官威。
“他這是什麼意思?!”
鐵觀音放下信,狠狠一拍桌子,茶杯很給面子地空中轉體一百八十度,然後就噹啷一聲,茶水灑了一桌子。
她一大早被人吵醒,本就有點起床氣,現在又接到一封分手信,劃掉,是訣別信,心情瞬間就不美了。
“他說要走就走,把我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