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抹血色一閃而逝,即便是江平也未發現。
要說他在這世上最不會提防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七夜了,這是一種無來由的信任。
說來有點可笑,他一個穿越過來的,跟一個原住民NPC能有什麼深厚感情。
可就是這麼奇妙,要真算起來,大概就是在那一晚,七夜將唯一的一顆療傷藥餵給了他吃,而自己卻苦苦煎熬著燃血訣的後遺症。
那是一種很純粹的感情,不夾雜任何利益關係。
當然,江平也是在試著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
否則舉目四望,連一個可信任的朋友都沒有,人活當世,那可太沒意思了。
月下。
七夜和江平並肩而坐,看著屋頂下的寂靜,一時間竟覺得這種安靜很美好。
旁人說他是惡魔,變態,劊子手,沒有感情的木頭,可只有他知道其實自己不多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
在這個人面前,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敞開心扉,不用擔心和算計其他。
因為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就好像自己永遠不會對他出手。
有一天,自己可以為他而死,而他也一定是願意幫自己擋住那致命一刀。
這是兩個孩子艱難求生,從稚嫩到成熟,一路磨鍊出來的信任和默契。
江平雙手枕頭,平躺了下來。
望著大大的月亮,他翹起腿,一邊抖,一邊有些憊懶地問道:
“話說你還沒說過從夜雨樓總部離開之後,你去了哪?又是怎麼加入了魔門?
我可是把我的行蹤全都報告了,咱們公平一點,你也得說說。
不要害羞,我的人品值得信賴,就算有什麼小秘密,也絕對不會對外公佈的。”
七夜難得放鬆下來。
一旁小青蛇在他臉上蹭來蹭去,一副討好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離谷後我利用小青的能力統合了夜雨樓的殘存力量,他們體內都有七殺種下的蠱毒,只能聽我話。
原本我想繼續幹老本行,接幾個任務,殺人,變強。
結果遇到了魔門補天一脈的長老,他說我很有天賦,要我跟他加入魔門。
我問他能讓我變強嗎,他說可以。
我又說我只會殺人,他又說只需要殺人。
我覺得很合適,所以就跟他走了。
當然,主要是我當時打不過他,不然我就把他幹掉了。
然後就是殺殺殺,把所有競爭者都幹掉了,見了個很強很強的老頭,好像叫聖主來著,他說很欣賞我,然後我就成了聖子。”
七夜輕描淡寫地說著這一年多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