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沒有答應,那就是情分。
何況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會兒就是秋後的螞蚱,再蹦躂一會兒就得拿著那幾十萬兩銀子,帶著一沓地契出去當土財主了。
“嗯。”
江平再次頜首,然後問道:
“你出去了一天,情況如何?”
一說起此事,上官天寶就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
“上官天君成為繼承人已經十拿九穩,這次讓大哥你白跑一趟了。”
白日裡,他雖然主要在打探他爹去世前後的始末,但隨著他回來,他在上官家的關係人脈也隨之執行起來,很多積壓的訊息情報源源不斷地送到他手上。
然後他越看就越發絕望。
隨著他去請江平,父親又莫名暴斃,家族中的勢力就全都倒向了上官天君。
連他的另外兩位哥哥,有資格爭奪繼承人的上官嫡系也對上官天君低了頭。
他還去拜訪了之前支援他的家族長老,原本信誓旦旦要陪他爭一場的長老們此刻也含糊起來。
雖然他們沒有明言支援上官天君,但想來等到長老會召開之時,他們也會保持中立,不支援也不會反對。
這一切對於上官天寶來說,就彷彿像一場幻境,只是出去了一趟,怎麼就輸了一切一樣。
江平卻是笑道:“別那麼悲觀。”
“你可還沒把我算進去。”
“如果之前你只有百分之一的勝率,可現在的話,你有了一半,你想賭一把嗎?”
“要是輸了,你可就真的會沒命了。連你那幾十萬畝地,十幾條街,七八個農莊和幾十萬兩銀子,就只能燒給你了。”
上官天寶神情一愣,然後面露激動之色:
“大哥,你有辦法?!”
“要不怎麼當你大哥呢,上官天君的確很厲害,也佔據了完全優勢,可他唯獨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千不該萬不該出現在我面前。”
江平輕敲茶桌,輕笑道:
“我是他的劫。”
別看他從始至終只是扯了一根頭髮。
但沒有他之前的努力開掛升級,沒有這些年月持續發展自己的勢力和名望,那麼今天他查探上官天君出現的就是一排的問號,能夠透露出來的身份也就一個上官家繼承人而已。
上官天寶立馬點頭道:
“那就一切拜託大哥了。現在的我要爭,不僅僅是要爭奪上官家的家主之位,還有我爹的死。
他之前的身體很好,還有天底下最好的名醫幫忙調養,絕對不會出現突然病斃的可能性。
可是他現在死了,他的死一定另有蹊蹺,我要查出來!”
說著,他牙齒咬得咔咔響:
“如果這件事和上官天君有關的話,我要親自拿他的人頭去祭我爹的在天之靈!”
“那不僅是我的生身父親,也是他的爹啊!”
他不是傻子,他爹死得太過蹊蹺,絕對不可能是意外。
但是他爹已經入棺下葬,如果他不想揹負不孝之名,又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也不可能開館驗屍。
而之前負責給他爹收殮的仵作和醫生倒是一副家主之死只是個意外的模樣。
可是他們的記錄工作內容的本子卻無端端丟失了。
不僅如此,還有他爹的飲食起居記錄也因為之前的一把大火,化作了灰燼。
這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在告訴他,這就是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