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胥在府上愁的直打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先是陳子游遇刺重傷入宮,再是退朝後吳魁與張作虎言行親密,就連以往一向與吳魁保持距離的城頭守備隊統領徐正都甘心跟在吳魁的身後,這基本宣告吳魁已經掌握了大梁城內所有的軍事力量。
現如今陳子游在宮內據說昏迷不醒,伍胥在朝中孤立無援,失去了為數不多的盟友,伍胥幾乎束手無策。
伍胥狠狠的皺緊了眉頭,思來想去,最終走到了書桌前,提筆寫下了數封書信,這些書信都是寫給邊境諸關的將軍,如果吳魁真的要逼宮造反,恐怕只能強制鎮壓了。
“大人,有您的信。”一名侍從走了進來。
伍胥愣了一下,抬起頭來,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會給他送信呢?
伍胥拆開信件,讀完後沉思了許久,而後問道:“信是誰送來的?”
侍從答道:“不知道,送信的是個乞丐,本來門口的侍衛要將他趕走,可他說這裡有大人您的信。”
“知道了。”伍胥揮了揮手,侍從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信上的落款是陳子游,伍胥有些懷疑信件的真假,但是如果送來信件的只是一個乞丐,想必應該是真的。
只是陳子游在信上所寫之事,著實讓伍胥失神了許久。
......
張府。
禁軍統領張作虎,總管大梁城內一萬禁軍,軍隊規模與城頭守備隊相當,而且禁軍是王宮的衛隊,直屬於魏王,照理說是魏王最信任的軍隊。
禁軍裡的差事可是個香饃饃,多少王公大臣往宮裡塞錢,上下打點,都想著讓自己的子孫去裡面哪怕只是當個小卒。禁軍的小兵,俸祿豐厚且不說了,還能再大梁城內隨意縱馬,那身禁軍的盔甲一換上去,就這麼往街道上一走,大街小巷的小販也好,還是酒樓茶樓的老闆也罷,都得把臉湊上來,這其中撈到的油水可比那俸祿多多了。但是最讓人看重的可還不是這麼些特權,大部分在禁軍裡混日子的紈絝子弟,混個幾年出來,再借著家中的關係,隨便往外面一送,怎麼也當個百夫長,更厲害一些的,那可能混個副將。張作虎掌管禁軍五年了,照理說上個摺子,請求往外面派,怎麼也能當個官銜更高的將軍,可是張作虎不這麼想。在大梁城內待著,大把人來巴結他,給他送錢託關係,日子不是過的比外面那些清苦的將軍好多了嘛。
所以張作虎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安安分分,就想著好好混日子,在這個禁軍統領的位置上一屁股坐到死,直到吳魁找上了他。
張作虎雖然是個武官,平日也不怎麼管朝中的事,但是還是看得清朝中的局勢的。吳魁一家做大,權勢滔天,張作虎也不時的送些錢財金銀過去巴結。可是當吳魁跟他提出要造反的時候,張作虎還是嚇了一跳。造反那可是掉腦袋的差事,張作虎雖然不是什麼正派人物,但是畢竟跟著幾代魏王,也有些感情,當時就拒絕了吳魁。誰知道吳魁當時沒說什麼,十天之後就差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信上竟然將張作虎歷年來所受的賄賂條條羅列的一清二楚。
這之後,張作虎就上了吳魁的賊船,變成了一根線上的螞蚱。
張作虎雖然心裡不爽,但是也沒辦法,這會兒又收到了吳魁的命令,已經定好了逼宮造反的日子,要他隨時準備好調遣軍隊。
“唉。”張作虎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自言自語道,“魏王誒,我老張對不住你咯。”
......
徐府。
身為大梁城內三支主要部隊之一城頭守備隊的統領,徐正的麾下也有一萬人的部隊。
自從那日吳魁威脅造反,後來又有陳子游一番勸說,徐正的心底其實是偏向相信陳子游的,這之後也按照陳子游所說的那樣假意應承,向吳魁自告奮勇甘為前鋒,只求高官厚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