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看師父這麼高興,薛白也跟著高興,轉身進了廚房。
很快,他拿了兩個裝滿酒的杯子放在吳理和嚴白禮面前,是嚴白禮自己泡的藥酒,然後轉身進廚房弄下酒菜。
“來,吳理,我敬你。”嚴白禮雙手拿起杯子說道。
吳理連忙舉起杯子,“嚴師傅,太客氣了,應該是晚輩敬你。”
誰知嚴白禮神情嚴肅,搖搖頭:“我這一杯,是敬你做過的事!”
說完,喝了一大口酒。
吳理也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你在極限武道大會上,打得真好!每場比賽我都看了。”
喝了第一杯,話匣子也就開啟了,嚴白禮開始說起吳理做過的那些事,言語中全是讚賞。
當薛白將下酒菜端上桌,兩人已經差不多快把杯中酒喝完了。
“師父,喝慢點。”薛白勸道。
嚴白禮擺擺手:“沒事,今天高興,再把酒滿上。”
吳理見狀連忙開口道:“嚴師傅,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向你請教。”
嚴白禮:“哦?”
吳理:“我是想問問,您認識或者知道還有哪些練傳統武術的高手嗎?”
“練傳統武術的高手?”嚴白禮皺眉想了想,“我的詠春屬於阮奇山這一脈,我師父是越南的華僑,後來回國將他的詠春傳給了我,是一脈單傳。我知道自己有師叔,師伯,但人都在越南,我從未見過,所以同門之中,我並不認識什麼高手。”
吳理點點頭,阮奇山是詠春泰斗,與葉問、姚才被門人譽為“詠春三雄“,他是近代詠春的奠基人之一,其門人弟子不僅在國內,在海外也有,他的哥哥阮濟雲就曾經到越南被聘為南潘順華人聯盟總教頭,可以說他們這一脈的詠春拳在越南那邊是很有名頭的。
嚴白禮又道:“至於國內其餘門派的高手,年輕的時候走訪過一些,但那個時候眼界不高,對方到底是不是高手,其實我也看不出來,後來加入了齊市的散打隊,倒也遇到過不少武術界的同行,不過大家都心中杜明,自己練的東西單獨上不了擂臺,最終還是要靠散打。”
“我退出散打隊以後,倒也真心想向一些高水平的同行請教,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用來改良詠春拳,使其可以上擂臺取得好成績,可惜,或許是我井底之蛙了,這麼多年來,除了你以外,還真沒遇見過哪位特別厲害的武術同行。”
聽完嚴白禮的話,吳理點點頭,有些遺憾。
“你想找傳武高手,是想幹什麼?”嚴白禮問道。
吳理開口道:“嚴師傅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也在開武館,將形意拳的很多打法做了改變,使其更適合現代搏擊擂臺,然後傳授給學員。但是我覺得傳統武術要證明自己,只有形意拳是不夠的,應該還有更多的流派加入進來,所以我想尋找一些傳武高手,邀請他們加入武館。”
“一方面可以和他們一起討論改變傳武打法的事,一方面也可以讓他們在我的武館教拳。”
嚴白禮一臉驚訝地看著吳理:“你除了要改形意拳,還想把其餘流派的武術也改了?你想改多少?”
吳理笑道:“越多越好。”
嚴白禮皺眉:“可是人力有其窮,就算你能找到各門各派的高手,但傳統武術傳到如今,大多數的傳承都是殘缺的,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嚴白禮退出散打隊,自己開武館這麼多年,也一直在苦苦思索改變之法,但限於天資有限,而且得到的傳承也有限,所以最終還是沒能做出什麼成績來,此時聽吳理說,他不僅要改形意拳,還想將各門各派的武術都改了?
饒是嚴白禮早就對吳理刮目相看,此時也覺得吳理有些好高騖遠,對方如果能將形意拳改得適應現代的搏擊擂臺,並且最終能讓許多學員取得成績,在嚴白禮看來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吳理顯然也看出了嚴白禮的想法,笑道:“嚴師傅,您覺得如果傳統武術想要在現代搏擊的擂臺上取得成績,最主要的優勢是什麼?”
嚴白禮想了想,開口道:“我是有很多想法,但這麼多年來的結果證明了,我的路走錯了,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吳理點點頭:“我覺得傳統武術之於現代搏擊,最大的優勢在於發力技巧。”
嚴白禮:“仔細說說。”
吳理:“傳統武術任何一個流派想單獨在擂臺上比賽,那勢必有很多招式沒法使用,會受到很多限制,所以才會有散打的誕生,這就是融合了各種拳術中最適合現代搏擊的招式而誕生的一種最優解,一種綜合性的打法。”
嚴白禮點點頭,對於散打,他當然很瞭解。
吳理繼續道:“所以我們如果只是想改變傳統武術某個單獨流派的招式,使其適應現代搏擊,其實不管怎麼改都是次優解,因為最優解已經有了,那就是散打,一個流派的招式再怎麼改,也不可能比得上集合了眾家之長的最優解。”
嚴白禮皺眉,他還從未這樣去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始終覺得只是自己改的打法不夠好,徒弟們的資質不夠好,完全沒想過自己這條路一開始可能就有侷限性。
吳理看著嚴白禮,一旁的薛白也已經完全被他吸引,認真在聽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