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側殿傳來一聲咳嗽聲,打破了平靜,在整個鳳陽殿中久久徘徊。
“長樂!”
紗帳中的萬貴妃慌亂起身,神色憂慮,一隻纖手將惹人討厭的紗帳掀開,扶上若惜的手,忙是跑到側殿。
與此同時,側殿的宮女敏捷的將帷帳開啟,將側殿與主殿隔絕。其餘的宮女,護衛皆低頭下跪,不敢看向萬貴妃。在他們眼中,以自己的身份去直視一位宮廷貴妃,那是褻瀆,更是罪不可赦的冒犯。
除了李簫,這個被他們視為鄉下地方來的毛頭小子,自始至終都站著,沒有任何下跪的意思。因為在他的思想裡,除了父母外,便沒有下跪的道理。
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己膝下雖然只有幾層薄衣,但也不允許他下跪,這種遺留幾千年的糟粕,不該存在。
畢竟這人吶,跪久了,就很難再起來。
當然,不下跪也有不下跪的好處,比如李簫能親眼看看這位迷住昊帝的後宮貴妃。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萬貴妃,不得不說,這女人很美,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擋不住的美,這種美,很成熟,也很青澀,每一絲都彷彿在撓人心窩,讓人難以移開目光。較之京師那位蓬萊仙居的玉掌櫃也不相上下。雖是多日來的疲倦讓萬貴妃的臉色有些慘白,但仍然遮擋不住那由內而外散發的美。
點點紅妝,點綴著一張姣好的面容,清眉淡墨,便勾勒出古典女子之美。雖早已過了花信年華,但那身姿、臉龐,看起來皆是青春少女。
難怪昊帝獨寵貴妃一人,難怪君王從此不早朝。
“此人不算是六宮粉黛。”李簫輕聲喃喃。
“咳咳。”側殿之中,高長樂還在不住咳嗽,絲毫沒有停止的徵兆。
“把太醫叫來。”萬貴妃著急的說道。
看得出來,高長樂突如其來的症狀,讓這位平日裡心如靜水的貴妃娘娘,開始焦灼。
這種為人母的焦灼,讓李簫動容。曾幾何時,自己也擁有過,只可惜,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只有片刻。
想著想著,李簫不由握緊的拳頭,手中茶杯“咔嚓”一聲碎裂,尖利的碎片輕易的劃開他的手,帶來一絲疼痛。同時沁出一絲鮮血。
“不必。”李簫將碎屑放到桌上,看著手中的血跡,淡淡一笑,說道:“取熱水一桶,以紅花、艾葉、菊花泡之,入浴後,將滑石、白附子、白芷、白檀香、松香各一兩三錢研磨放入,而後沐浴一刻鐘,再加之三七、白芍、秦艽各一兩四錢,沐浴一個時辰即可。”
“對了,結束後須保暖,待到公主殿下清醒,再桑拿蒸半個時辰,便好了。”
“嗯?”萬貴妃隔著帷帳,看向李簫,道:“何為桑拿?”
“就是找個房間用熱氣蒸著。”李簫隨意坐下,將手中傷痕包紮一下,然後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對了,完事後的調養不用太多,簡單一些,不過後邊的這些相信太醫院的那些是知道的。”
其實最後的桑拿是他自己加的,反正也沒壞處,還能拍出多餘的毒素,有什麼不好的呢。而且當時孫邈教的方法並不完全,正好是缺了一步,不過這一步,恰好可以用蒸桑拿這法子彌補。
“姑且試試。”
話畢,若惜便從側殿走到李簫身邊。
“公子請隨我移步別處。”
“嗯?”李簫看了看側殿,再看了看主殿,發現此時的主殿中已經沒什麼人,所有人都已經出去,只留下幾個宮女。
也是該走,女子沐浴,於情於禮自己都不該帶著。得,走唄,待著也沒用,難不成做個樑上君子,偷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