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覺得很沒意思,和這些不懂藝術的人交流,完全是浪費口舌。
有個執行官拔出腰間的槍,槍口正對著畫家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這個地方十分鐘之後就會爆炸,聽起來很長對不對?”畫家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晃了晃,“但只要我死了,爆炸前的時間會被縮短到一秒鐘。”
“放下槍吧,他的話可信。”
畫家在某些方面與零號很像,不至於在這點上騙人。
“各位有緣再見。”
他微微一笑,微微躬身,施了一個比較典雅的禮儀。
背後大殿的盡頭,一扇石門翻轉過來。
畫家準備離開了。
“荊樂,白思思還等著你帶她去畫展!”
這是陸文第一次喊出畫家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荊樂背對著眾饒身影頓了頓,他轉過身看了陸文一眼。
很澄澈的藍色眼眸。
恍惚間,陸文覺得自己似乎又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街頭畫家。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幅畫,你……幫我帶她去看看吧。”
很柔和的聲音。
罷,畫家轉過身,這次沒有回頭,走進了那扇石門之鄭
……
無人區。
某個廢棄的城市之鄭
兩個狙擊手的交戰結束了。
一聲槍響在空寂的街道上回蕩。
瓦西里拖著自己爆裂的腿部,咬緊牙關,一點一點爬進某個樓道里。
他現在灰頭土臉。
手中的槍在某一次交鋒中被九號打落了。
然後就再也沒機會撿起來。
“瓦西里,你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資格,你今註定要死在這裡了,這是你人生中的一大汙點。”
他頹然地坐在樓道旁,依舊在自言自語。
九號一直在戲耍他。
從一開始,他的反抗就是徒勞。
每一次。
他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九號的藏身之所,最後都只是讓自己更為狼狽。
九號彷彿根本就不存在,又彷彿無處不在。
他是這座城市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