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姐姐,你是對爺有想法嗎?”
“瑤兒,你你你在胡說什麼?”剛踏進房間就被這麼開門見山的一問,雲煙差點魂飛魄散。
“我胡說?你看你今天失魂落魄的樣子?”雲瑤譏誚的說。
“瑤兒,你不懂,我我我...”雲煙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忍不住低泣。
“我是不懂,但你忘記了主子平時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寧為平門妻,不做高門妾,你都忘記了嗎?”雲瑤痛心疾首的說。
“瑤兒,我,我是身不由己、情難自禁啊。”她不禁為自己辯解道。
“好一個身不由己、情難自禁?前些年難怪主子給你說了那麼多人家,你都不允。如今,你既允了親事,你再做出這副姿態是對得起誰呢?爺若是有心,早就把你納入房中了,你看,太太進門都快八年了吧,大小姐都六歲多了,事到如今你還再存什麼奢望呢?”雲瑤一針見血的說。
“不,不是這樣的,爺他是有苦衷的。”也許因為從前那點情份,雲煙始終認為自己在沈知府的心裡是不同的。
“煙姐姐啊,枉你從前多通透的一個人,如今卻非要鑽進這個牛角尖呢?就算你做了爺的妾室又如何,先不說太太是什麼脾氣,像我們這樣從奴婢上位的妾是什麼,你知道嗎?你以為你就真的能變成為主子了?妾通買賣,你的賣身契到時候是太太拿捏著,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把你發賣了。”雲瑤的語氣充滿了哀傷。
從前她不是心裡沒向望過,倒不是說她對沈知府有什麼想法。那時候還小,他們這支還沒被分出來,老候爺還在,安陵候府在京城裡還算在權貴中有些地位。府裡不時也常來往過那些年少翩翩貴公子,稍稍有些姿色的丫鬟哪個不做著哪日被貴人看上能成為主子的夢啊。
但是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這深深後院裡那些宅院紛爭充滿了血淋淋的爭鬥像個修羅戰場,頓時讓她失去了勇氣,再加上老夫人時常敲打她們,漸漸的她不再做那些無意義的夢,反而清醒的認知什麼路對將來自己是最好的。
日後雖沒有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照樣能使著奴婢,做著富戶裡的正頭娘子不香嗎?非要上趕著做妾,日日在那些後宅爭鬥中把自己變得人鬼不分,又或是被髮賣甚至丟了性命的悽慘的下場呢?
雲煙癱坐在床上,低聲哀哀的哭著。也許,她不是不清楚事實,只是終放不下心中的那份執念和奢求。
“煙姐姐,我們幾個姐妹一場,大家都盼著你好。大牛哥雖只是個農家小子,但是性子極好,待你也真心。你又是長媳,日後宋家不都是你做得主了。又有沈家做靠山,你進門他們也不敢為難你,像我們這樣奴婢出身的女子還會有更好的歸宿嗎?煙姐姐你可不要犯糊塗啊。”雲瑤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省得了。”低斂的眉,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心。
“你也知道爺是最孝順不過的,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你起了這樣的心思,她能饒了你?你惹老夫人大怒,爺還能對你和顏悅色?”
“好妹妹,你可別往外說啊。”雲煙大驚,臉色霎間變得蒼白。
雲瑤拍了拍她自去睡了,留下雲煙一個人黯然神傷。
這幾天林嫿總覺得幾個姐姐們氣氛有些怪怪的,不過,她並未去探究,只是靜靜的做好本份。尤其這針線活不僅是她現實的重要工作,也是她遊戲技能裁縫師的重要升級途徑,畢竟,她時間有限,技能升級又非一朝一夕。
“畫兒。”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扭頭看去,雲瑤站在門外朝她揮了揮手。
“瑤姐姐!”
“你別總是做活計,又不趕時間,仔細你的眼別熬紅了。”她走了進來,關心的說道。
“瑤姐姐,我曉得的,老夫人過幾日不是要去守備府嘛,這衣裳得先置辦起來,要是有不合意的地方還能來得及修改。”
“煙姐姐現在都把花樣子都交給你做了。”雲瑤不動聲色的問。
“嗯,瑤姐姐放心,這些花紋並不是太繁雜,我可以繡得來。”還以為雲瑤是擔心她繡不好,畢竟她年紀太小了。
“下午別繡了,去知味齋買些雲片糕回來。讓琴兒陪你一塊去。”她摸了摸林嫿的頭說道。
這是出公差啊,她來了這麼久貌似還沒逛過府城,這可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啊,可是,她又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手中的衣裳。
“沒事,去吧。不用急著回來,申時回來便可。”
“好的,謝謝瑤姐姐。”林嫿高興的說,收拾好手上的東西,她歡快的跑了出去。
雲瑤笑著搖搖頭,平時總看著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畢竟是小孩兒還是貪玩的年紀。隨之,又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薄怒和擔憂。 林嫿和琴兒兩人猶如劉姥姥逛大觀園,看什麼都驚奇不己。
不得不說這湖州畢竟是府城比湖縣繁華了許多,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午後的陽光普灑在紅磚綠瓦、樓簷飛閣上,高高飄揚的商鋪旗幟,那粼粼而來的馬車和川流的人群,都不是她前世裡看到電視劇裡用道具搭出來的那樣場景可比擬的,一時間,她都有點恍然在夢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