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們用的是南昌錦衣衛的刑室,但一直都是我們自己的人守著,他們如何下的手?”
難道是我的人裡出了內奸?
梁紹應道,
“依我看……倒不一定是我們帶來的人中有內奸……”
想了想之後道,
“陸子玉畢竟在我們手裡一日一夜,若是他們藉著送食送水的機會,把那藥混入水中,因著味道極淡,便是聞出來了也不會有人在意,我們的人也未必會防備!”
這話倒也是,即是都是錦衣衛,自然不會似防外人一般戒心甚重!
衛武點頭,
“確是送過三餐與飲水!”
他們是想審問陸子玉又是不想殺他,自然還是要給吃給喝的,看來就是在水裡動了手腳!
梁紹說完自己的發現又問衛武道,
“你又如何瞧出那趙的有問題?”
衛武冷笑一聲道,
“光不是姓趙的,只怕這整個南昌府甚至鎮江等地的官員都有蹊蹺,依我瞧著這背後怕是有一張大網……”
說著伸了指頭給梁紹數道,
“第一,大蓮原本被錦衣衛送到了鎮江府衙門,為何又被送到了南昌,這說明那瓊花館幕後的主人乃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連錦衣衛保的人都敢動,第二那姓陸的死的十分蹊蹺,前頭我不知原因,但也料到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能在錦衣衛所裡殺人,自然那姓趙的脫不幹系,第三,前頭我還對那姓趙的心有疑慮,也不敢坐實他插了手,只後頭在陸家發現的賬本,以及那一家子的說辭,聽得全數無有破綻,倒似事先串通好的一般,這分明是有人想讓我們趕快結案,好早些趕我們走,姓趙的反而更有嫌疑了,第四……”
衛武眯眼兒看著端了茶水上來的大蓮與小蓮,
“那瓊花館的主人勢力極大,趙霖卻能同他打商量,將大蓮與小蓮給了我,說他不是同夥,誰人能信?”
頓了頓道,
“依我看著,陸子玉就是個小卒子,他們丟了小卒子,又為我們費心預備了各種人證物證,再借此將陸家那一百多萬兩銀子送給了我,便是打算著讓我見財物花了眼,便將這案子給了了,早早走人……”
甚至陸子玉那生得嬌媚的妻子,自己問詢之間,她半點兒不似新死了丈夫的寡婦,雖是哭哭啼啼卻還能抽空向自己拋媚眼兒!
還有大蓮、小蓮分明是那瓊花館主人留著有大用的,自己故意借酒裝瘋試探一二,那趙霖竟當真將人給他要來了!
這說明甚麼?
他們怕自己在南昌呆久了,查出些東西來,因而便“忍痛割愛”將大蓮、小蓮送給了他,以期打發他們早早離開!
衛武將自己心裡的推測一一向梁紹道來,梁紹聞言也是連連點頭,
“依衛兄所見,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夥的?”
衛武點頭道,
“我猜著那趙霖與那瓊花館主人、南昌府衙門還有鎮江府的官員都是有牽連的……所以才說這後頭怕是盤根錯節,都有牽連!”
實則這也不難猜!
想那陸子玉在南昌府裡也算得一號人物,他放印子錢雖說做的隱蔽,但官府要查必也是能查出來的,但為何這幾年一直橫行霸道卻一直無人過問?
若說放印子錢是當地官府管的事,那陸子玉糾集一眾書生,時常誹謗、汙衊、謾罵朝廷以及陛下,這樣已不是讀書人清談國事,偶發憤慨之言了,而是不敬君父,意圖謀逆了!
錦衣衛有監察朝野輿論之職,南昌府中這般活躍的一個人,趙霖身為南昌本地錦衣衛之首,為何不抓,反倒弄了一個鬱郁不得志的讀書人模樣來,想矇蔽他衛某人!
哼!老子是這般傻的嗎?
趙霖你也太小瞧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