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徐三娘迴轉半山的家中,卻見得院子裡敞開著,心下疑惑,
“這是誰來家裡借東西了?”
山裡人純樸,出門從不上鎖的,只虛虛的掩著,但有鄰居們過來借東西,推門就進便是了。
徐三娘並未起疑,邁步進來見著院子裡的那一匹馬,便愣住了,
“這……這是誰的馬?”
旋即便想到了一個人,陡然間一顆芳心便亂跳了起來,
“難……難道是他?”
他……他不是回去京師了嗎?
這時節說不得已經與他的未婚妻子成親,做新郎倌兒了!
可這馬……
徐三娘愣在那裡,突然見得灶間裡冒了青煙來,竟是有人在裡頭升火,徐三娘定了定心神,走了兩步便嚷道,
“誰在裡頭?”
裡頭的人聽了果然閃身出來了,黝黑的面龐,一身粗布衣裳,搓著手對她笑,
“三娘子!”
徐三娘見果然是他,不由奇道,
“怎麼是你?”
韓謹嶽呵呵應道,
“是……是我,我說過要回來尋你的……”
徐三娘子聞言沉下臉來,
“你……你來尋我做甚麼?你不是在京師做官兒麼?”
韓謹嶽聞言垂下了頭,半晌不應聲,徐三娘見狀更是疑惑,
“你說話呀?怎不在京師做官兒了?”
韓謹嶽抬起頭來半晌看著她半愣沒有說話,徐三娘被他看得心頭亂跳,半晌才聽他說道,
“我……我是特地回來尋你的!”
徐三娘心頭又是一跳,咬了咬下唇,問道,
“你……你來尋我做甚麼?你回去做了官兒,不是應該與未婚妻成親了麼?”
韓謹嶽是個實誠人,與徐三娘前頭相處那些日子,倒是一五一十告訴了她自己的境況,因而徐三娘知曉他是有婚約在身的。
韓謹嶽應道,
“我……我同喬家小姐的婚約已是作罷了!”
徐三娘一聽勃然大怒,
“你的婚約作罷來尋我麼?”
說著話便左瞧右瞧,看那樣子竟是在尋趁手的東西要揍人,韓謹嶽忙退了兩步,連連擺手道,
“三娘,你……你聽我說……”
“呼……”
徐三娘尋著一根頂門槓便向著韓謹嶽打了過來,韓謹嶽一閃身躲過,口中道,
“三娘,你聽我說……前頭是我在沙場生死未卜,喬家以為我死了,便派人上門把婚事給退了!”
徐三娘聞言愣了愣,
“這喬家倒是真無情,你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還不知是死是活呢,怎得就把婚給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