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意的看著我說:“憑空變出了星空。”
我呵呵笑起來。這時她卻舉起手來,在空中一抹,只見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像是在畫布上擦出了一片空洞,裡面有些細微的光電閃耀,就好像是一片星空。
我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腦海中似乎有驚雷不斷閃過。幾個月前在那個叫蘭可可的酒吧中的一幕如閃電般閃過我的腦海(見《順河街殺人事件》)。這時她卻揮揮手,黑洞瞬間消失不見。
指了指藤椅,她說:“坐下吧,這不是神蹟。”
我兩手扶著桌子說:“你是穿越者?”
她卻驚訝起來,對我說:“你知道這個的原理?”
我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不知道,猜的。”
她狐疑的說:“你剛才的表現不像是猜測的,像是見過同樣的事情發生。”
我說:“電影和小說裡有很多這種情節。”
她說:“先不談這個了,後面發生的事才是重點。”
我伸出手,做了個請便的表示。她又繼續開始了她的講述。
“雖然震驚,但是我仍然沒有同意留下來,而是表示我們會按原計劃離開。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們才發現,我們走不了了。”
“第二天我們出谷後,卻找不到醫療隊了,大使館甚至沒有我們醫療隊入境的記錄,打電話給國內也沒有我們三人的出境記錄,甚至國內查不到我們三個人的戶口。我們逃出了大使館,沒辦法,只好回到了這裡,想問問老巫師搗的什麼鬼。可這裡的人卻說他們從沒有過巫師,更沒有什麼緹娜和莫普提,只有酋長。山谷的盡頭也沒有山洞,只有一片絕壁。這時,當地政府來人招安部落,卻遭到了拒絕,然後就是長達三年的戰爭。兩位護送我的戰士都在戰爭中犧牲了。戰爭結束後不久,老巫師又出現了。”
講到這裡,她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站起來走到視窗,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說:“緹娜說的沒錯,你果然不會奇怪,因為你的小說裡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情節。”
我說:“這的確是很好的故事情節,比我的小說有意思多了。”
她卻嘆了口氣,說:“你就權當是聽故事吧,故事既然開了頭,我還是把它講完吧。”
“這一次的見面毫無徵兆,我正在窩棚裡照顧受傷的戰士,又有兩個人來找我,說巫師要見我,我馬上叫來了酋長,問他巫師的事,他卻說巫師一直都有啊,我當時都要瘋掉了,但沒有辦法,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寄人籬下,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只好又去見了老巫師。這一次見面,卻是在酋長的住所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老巫師告訴我,山洞已經沒有了,因為長生花已經確定會留在這裡了,而神已經將這個山谷固定下來了,再也不會出現這三年來的情況了。而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該回到神的懷抱了,他還告誡我,在神選之人到來前,千萬不能走出山谷,走出去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說完他就毫無徵兆的消失了。而當我走出酋長居所的時候,居然我成了酋長,同時也是神賜福的長生花,於是我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把這裡改造成了這樣,而我果然如老巫師所說,容顏停止了變老,甚至身體機能也完全沒有老化的跡象。後來,喬志軍和緹娜出生了。”
說到這裡,她轉身看著我,兩手反著扶住窗稜,毫無徵兆的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用手擦了擦眼淚,接著說:“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想到,我在幾十年前就見過他們了。”
“那劉明東呢?”我問道。
“他是歐洲一所大學的教授,同時也是一個量子物理專家,我請他來是為了檢視這個山谷有什麼不同之處的,可是很明顯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來了很多次了,也沒研究出什麼東西,不知道他那頭銜是怎麼來的。”譙翠華輕蔑的說。
“你也想到了量子物理?”我說。
“我說過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況且幾十年的時光,還是能學到一些東西的。”她悠悠的說。
我說:“你選中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你很聰明,我並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和國家聯絡,而是我不想再費事了。當然你也可以把這裡的事告訴國家,我不反對,前提是他們會相信。你知道一個人年齡大了,總喜歡懷疑過往,特別是我經歷的事,總有一種不真實感,這種感覺很要命,所以不管是從情感還是理智上講,我也都想搞清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再次申明,我從未相信過什麼神選之人,我也不是什麼長生花,所以我試圖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可惜不管我請多少學者專家,我甚至請過寫童話故事的作家,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們都無法給出一個讓我信服的解釋。而緹娜建議讓你來解釋,用她的話說,你的腦回路比較奇特。”
她看著我再次咯咯咯的笑起來,那樣子絕不像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當然,我會給你一筆讓你無法拒絕的報酬。”她止住笑,說道。“那好吧,試試吧。”我說。
下了樓,喬志軍和小曾還在等著我。我對小曾笑了笑,說:“給專案部打電話了嗎?”小曾說:“打了,你明天早上再打個電話吧,萬一他們有事情彙報呢。”我點點頭。
喬志軍對我說:“徐先生,你們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
我們的住處是在小樓後的一個獨立的院子裡,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迷彩服,荷槍實彈的黑哥們。見到喬志軍,兩人一起舉手敬禮。
“軍禮也用我們的,不倫不類的。”小曾小聲嘟囔著。
我沒有理他,他對於自己的軍旅生涯有很強的榮譽感,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跟著喬志軍走進院門,我看到幾棟獨立的兩層小別墅矗立在院子裡,都是現代風格的,和外面的小青瓦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到一棟小別墅前,喬志軍轉身對我說:“這裡是公社賓館,專門招待貴客的,徐先生,你們就住這一棟,明早我再來接你們,請自便。”說完對我笑笑,轉身離開了。
我們走進房間,發現和國內的度假別墅沒有什麼不同,傢俱家電一應俱全。小曾放下東西,對我說:“晚上我守夜吧。”我說:“守什麼夜?你沒看人家守門的都配的是M16,要收拾我們分分鐘的事,睡覺,明天你四處轉轉,我再去會會那個譙書記。”說完我呵呵的笑起來,“還給自己安個書記,這女人得有多想當官?”我自言自語的說。
“什麼?”站在浴室門口正在脫衣服的小曾問道。“沒什麼,洗你的澡,洗完睡覺。”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