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導播明顯是剛剛從我的口中得知了這個訊息,那張大的嘴巴足以塞進去一個蘋果。
我對著他笑了笑,拿起稿紙繼續說道:“現在我宣佈,秦西省進入戰時管制,所有人員都要行動起來,準備對尼人的戰爭。請注意,這不是演習。下面我宣佈秦西省戰時紀律:一、所有人員、機械、車輛,必須無條件接受軍隊的徵調;二、戰時一切貪汙腐敗的行為都被視為叛國行為;三、戰場之中所有人都有權處死投降尼人的人,不論其官職大小;四、所有公民對尼人的戰鬥行為都被定性為英勇的衛國行為;五、不接受尼人的投降,所有接受尼人投降之人以叛國罪論處;六、所有十八歲至六十歲的公民都必須接受民兵訓練;七、實行戰時保密制度;八、所有資敵行為都被視為叛國行為。”
唸完戰時紀律,我放下稿紙,停頓了一下,對著鏡頭說道:“各位公民,今天早上的早報上,已經將目前國內戰局的最新情況作了詳細介紹,我就不再重複。我想說的是,我們有中央的英明決策,有強大的國防力量,有深明大義的你們,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今天凌晨,我們處死了邱楚楠之流,處死這些投降派、腐敗分子,正是中央表明的決心。我們秦西省有著光榮的文化和歷史傳承,我們是華族起源之地,我們有著驕傲與自豪的身份,那就是三秦人。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講完話,我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在前往南部戰區的路上,我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遊行的隊伍。
我的講話播出還不到一個小時,整個西京城已經沸騰起來。
街頭搭起了演講臺,青年學生們站在上面講述著國家的歷史和民族的苦難,工人和市民舉著標語在臺下喊著口號。
我輕輕的問道:“誰組織的?”
林承志扭過頭回答道:“是商貿協會和全市學聯組織的。”
我輕輕點了點頭,我就猜到是李敏紅的手筆。
林承志是新任的市委書記,他原來的身份很特殊,不但是秦西省的政法委書記、西京城的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長,還是國安駐秦西省特派專員和中央紀委駐秦西省第一書記。
我接到中央的任命電報的時候,對著後面那一長串的頭銜很是頭疼。
林承志倒是很光棍,笑著對我說道:“徐委員,國安和紀委的頭銜都是秘密的,中央對秦西省早就不放心了,李敏紅那裡的資料,大部分也是我提供的,這都是中央授權了的。”
坐在車上,我又揉了揉額頭,李敏紅精明,中央也不差啊,李敏紅讓兒子給我當徒弟,看來也是意識到這一點。
有小橙子這一層關係,加上徐家和李家數百年的香火情,萬一她出事,我大機率會保障他和小橙子的安全。
我使勁揉著額頭,心裡卻是在大聲疾呼:特麼的人和人相處,能不能少一點手段,多一點耿直啊!
林承志又回過頭笑著說道:“前面是武裝部的徵兵處。”
我轉頭望去,徵兵處前排起了長隊,一群三秦大漢光著膀子正在舉啞鈴,看來是武裝部的幹部想出來的法子。
林承志笑著說道:“黃川大地,三秦漢子,自古就是最好的兵源地。”
我笑了笑說道:“如此甚好。”
到了南部戰區辦公樓,董昌浩已經帶著一幫軍官在樓前列隊迎接了,昨晚留在這裡和他們討論北上計劃的竝站在最末,也學這這幫人站著軍姿。
下了車,董昌浩大聲喊道:“敬禮。”
一群軍官齊刷刷的舉起了手。
我對董昌浩說道:“得了得了,別整這些沒用的,計劃擬好沒有?”
董昌浩有些尷尬的說道:“報告徐委員,已經擬好了。”
我回頭把林承志拉到跟前,對董昌浩說道:“這是新任的省委書記,你認識吧,後勤的事情找他,我回去了。”
董昌浩急忙說道:“徐委員,我們還想給您彙報一下北上計劃呢。”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給我彙報什麼?我又不懂軍事。”
轉過頭對竝招了招手,說道:“他們這房頂太矮,你還喜歡待在這裡?”
竝笑嘻嘻的對董昌浩敬了個禮,跟著我往越野車走去。
上了車,林承志追到車前,笑著問道:“徐委員,你就把我扔在這裡了?”
我費力的搖下車窗,對林承志說道:“林書記,你不在這裡,難道要我去安排後勤事宜?我不管,反正我要帶著十萬兵馬打過黃河去,需要的東西你看著辦。”
說完對竝說道:“開車。”
我看到反光鏡裡林承志笑著搖著頭,嘴裡吐出兩個字,那兩個字很清晰,字正腔圓的黃川話:無賴。
呵呵笑著搖上車窗,我對竝說道:“昨晚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