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峨眉倒豎,正要發怒,卻見周懷安已站起身來,只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褚鴻飛卻不以為意,只將長刀倒提,做了個起手式,道:“請。”
周懷安正要上前,齊恆書卻拉住周懷安,對我說道:“大師兄,我來吧。這位周大哥手太重,這世家子弟不是壞人,想是受人矇蔽。”
我點了點頭,說道:“教育教育就行了,別弄殘了,他爸爸媽媽來找我哭鬧怎麼辦?”
褚鴻飛卻仍是凝氣聚神,絲毫不為我們的言語所惑。我和重新坐下來的周懷安對望了一眼,均暗自點了點頭,此子雖然年輕,但心境沉穩,隱隱有宗師風範。
齊恆書卻是緊了緊腰間的麻繩,笑著走到大堂中央,對褚鴻飛拱了拱手,說道:“在下乃清風城太學院教習齊恆書,閣下道聽途說,即使是對徐領主有些誤會,也不該刀劍相向,現在我便代你褚家教訓你了。”
說罷卻是伸出一指指向褚鴻飛,口中叱道:“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悔乎?”
然後卻是撣了撣衣襟,回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眾人都奇怪的望著他,又望著場中的褚鴻飛。
褚鴻飛保持著起手式,卻是一動不動,但臉色已變的雪白,豆大的汗珠從兩鬢間不斷掉落下來,落在地板上滴答作響。
青玉有些驚恐的望著齊恆書,我和周懷安也對望了一眼,眼中均有懼意。
言出法隨,這仙法類似於精神攻擊,用人界的說法就是“直擊敵人脆弱的心靈。”
此時褚鴻飛臉色已由蒼白變為潮紅,渾身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終於,他手中的長劍再也拿捏不穩,滑落在了地板上。
下一秒,他已經跪在地上,恭敬的對齊恆書磕了三個頭,說道:“多謝齊教習指點迷津。”
然後起身撿起長劍,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了,與他通行的三人,均走到堂前,對齊恆書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出門追隨褚鴻飛而去。
周懷安卻是笑著對另兩桌人道:“幾位,你們怎麼說?”
眾人皆默然不語,倒是那位中年道士站起身來,對齊恆書一稽首,說道:“久聞太學院大叱真言齊教席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神通了得。”
齊恆書倒是淡定的笑道:“讓道長見笑了。”
道士卻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齊恆書的說法。
我奇怪的看著道士,卻見他緩步走到堂下,對我又是一稽首,將拂塵抱在懷中,說道:“徐將軍你好,小道乃風雲渡餘家觀魚與同,今日前來,乃是為了九境枉死的百姓,討個說法。”
我嘿嘿一笑,道:“好。”
周懷安長身而起,向魚與同走去。
走到魚與同跟前站定,拔劍出鞘,行了個執劍禮道:“道長你好,我乃人界凌霄城主周懷安,請道長賜教。”
魚與同微微皺眉,後面的豔美女子卻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拿斜眼看著我道:“什麼清風之光,什麼不敗將軍,這都兩場了,連出手都不敢。”
青玉聞聽此言,卻是對著正吹著茶杯裡的茶沫的我嫣然一笑,說道:“這你都能忍?”
另一桌兩個公子哥也向我看來,我對他們笑了笑,卻沒說話。
周懷安卻正色對魚與同道:“道長有所我知,我家殿下乃人界仙境武忠天王。其道法玄妙,武功高強,即使是神力,也算人界神境翹楚。所以道長若要我家殿下出手,得先勝過懷安手中之劍。”
魚與同微一錯愕,卻是點了點頭道:“也好,那你先出招吧。”
周懷安一愣,笑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卻是挽了個劍花,挺劍直刺。
劍勢未老,卻又向斜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