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的早,到地方時也才三點半,方蟄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一句:“李崢吵著要來,打擾了。”任萍露出真誠的微笑,輕輕搖頭:“你客氣了,倆孩子好著呢。”
方蟄看一眼兒子,這會都不見人了, 跟著任園園一起去她的房間了,小小年紀……。
“兩小無猜,真是令人羨慕。”方蟄強行挽尊。
家裡有保姆在忙活,任萍邀請方蟄坐下:“您喝點啥?有茶,有咖啡。”
“茶。”方蟄跟不熟的人話不多,因為突發情況,所以一個人來了。
面對任萍, 方蟄的眼神很正。這個女人總能讓人想起“秋水橫波”“眉如遠山”一類的詞, 怎麼說呢, 很古典的美,尤其是她現在穿著一件合身的旗袍。
旗袍是一種非常考驗身材的服裝,稍稍有點不好的地方,都會被輕易的察覺。
旗袍還是一種很考驗氣質的服裝,氣質差點的女人穿旗袍,不動還好,動則是災難。
氣質這個東西是玄學,是感覺,是一舉一動。
方蟄的記憶中,穿旗袍顯氣質的女人有兩個,一個是郭玉容,一個就是任萍了。
其他的女人穿旗袍,總是差那麼點意思。
“家裡只有紅茶,沒問題吧。”任萍笑著回頭問一句。
好在方蟄沒有盯著她的背影看,這會正端著一份桌上的帝都晚報在看。
“沒問題,我個人平時也喝紅茶, 記得帝都人更喜歡喝花茶。”方蟄是順著話說,免得無聊。這女人比較抓眼睛, 還得控制一下自己。
“帝都的水質差,早年間都喝花茶,用花香壓一下水的味道。後來流行桶裝的純淨水,有一陣飲水機賣的很火。還有一陣礦泉壺賣的好,一陣一陣的。”任萍家裡沒有用飲水機,就是正常的水壺,方蟄猜測,可能是因為飲水機不衛生之類的原因吧。
“後來的有一陣自來水改造,水質有所好轉。”端著茶杯的任萍回來,彎腰放下時,近在咫尺的頸部細膩光澤,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飄來。
方蟄微微欠身,表示一下客氣。任萍落座後翹起二郎腿,這個動作意外的不輕佻,翻到平添幾份魅力。方蟄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這個女人不簡單。從她身上的氣質,能聯想到另外一個女人, 那就是蘇瑾。帝都這個地方, 藏龍臥虎。
“謝謝。冒昧的問一句, 您是做啥的?”不能冷場啊, 不能問女人的年齡啊,找個話題。
任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俏皮的眨眼微笑:“您猜。”
這個就很考驗帶著點挑釁的意味了,兩世為人的方蟄也算是閱人無數,決定迎戰。
“您身上有股子書香味,這是長期薰陶的結果。我猜呢,您應該是書香門第的出身,現在從事一些文字工作,圖書出版,報刊編輯,又或者是教書的。我也只能猜個大概,更細的肯定就不行了。”方蟄多少耍了點賴,這具體的沒法猜,這女人的問題本來就是在耍賴。
任萍一臉的欣賞,豎起大拇指:“您的判斷無限接近了,我在帝都本地電視臺工作。”
“結果錯了。”方蟄露出苦笑搖搖頭,先戰略性的撤退,他現在越發的覺得,這女人對自己有企圖。不是男女方面的,應該是工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