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選擇了住酒店,因為蔣韻住酒店裡,見面後把事情碰一碰。
見到方蟄的蔣韻心情很糟糕,這份糟糕的心情,來自於危機感。
人都是這樣的,年輕的時候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尤其是蔣韻的出身還算不錯。
父母還在崗位上的時候,蔣韻即便是任性一點,還是有退路的。
加入到方蟄的團隊後,蔣韻其實做的還不錯。不是她的能力有多突出,而是她靠著父母的關係,在一些事情上能得到外部的助力。方蟄當初選她做助理,也是看在這一點上。
現在父母退休兩年了,蔣韻突然發現,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曾經的熟人雖然還很熟,辦事的時候卻沒有過去那麼幹脆了。好在她過去幾年的收入還是很不錯的,心情也不會太過焦慮。飛達的手機專案對蔣韻而言是一個重大的機遇,她不想錯過。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許可證這個事情,松江地方上的支援,並不能幫助她達成目的。
商務套間的落地陽臺外面,帝都的天空在這個季節,難得有晴朗的時候,即便是晴天,還得有風,不然天就是那麼灰濛濛的。
方蟄在洗手間裡探頭:“你等一下,我洗個臉。”
真不是矯情,就是會覺得面板很乾。沒有往臉上抹東西的習慣,來到帝都後,方蟄還是買了一瓶護膚霜。這東西在方蟄看來有點智商稅的意思,不就是凡士林加點香料麼?當然這是個人的觀點,大機率是偏見。
洗臉的時候,特意用毛巾旋了一下鼻孔,白毛巾上黑了一小塊,這就是帝都的冬天。
抹上護膚霜後,臉上感覺舒服多了。蔣韻拿著燒水壺進來,弄點一半的水出來,插電後沒話找話:“這壺不能直接燒水,要先燒半壺開水倒掉,然後再用酒店提供的礦泉水燒開喝。”
看出她的不安,方蟄露出安撫的笑容:“許可證沒透過,不是你的問題。”
蔣韻沒想到方蟄會這麼說,愣住的脖子扭動時,顯得有點僵硬。
“當初我建立飛達的時候,也遇見過類似的問題,那時候選擇了妥協。也算是等價交換吧,畢竟人家也不確定,企業一定能掙錢。”方蟄笑著說起往事,但沒全都說。
蔣韻坐在方蟄對面,雙腿緊閉,雙手合於兩腿間:“我還是覺得挺沮喪的,你看啊,松江地方上支援,一路綠燈,各種手續完備,資金充足。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現實社會哪有所謂的順理成章,在利益面啊,任何不合情理的事情都會發生。這次應該是衝我來的,不出意外應該會找上門來,我見一見再說。”
這話蔣韻聽的有點迷惑:“找上門?不應該吧?”
方蟄笑了笑:“有兩位長輩幫忙說了話,新增手機業務的話,飛達自然要增發新股。做實體嘛,既然上市了,能從市面上吸納資金,自然是最好的。”
蔣韻這次聽懂了,起身去把燒開的自來水倒掉,換上酒店的礦泉水燒開水。
“具體是誰在動手腳?”蔣韻不是好奇,而是顯得有點緊張。這可是帝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