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個幾天就要回帝都,我媽那邊讓去一趟。”這話聽著沒別的意思,實際上雲珏心裡在吶喊,快說“陪我一起回去”。可惜,方蟄好像沒聽出這話裡的話,點點頭表示:“需要我讓人幫忙訂機票麼?”然後臉對著面前的電腦玩紅警。
失望的雲珏提前體會到了男朋友玩遊戲忽略女友的滋味。好在她不是個鬧騰的人,見方蟄專注於遊戲,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個事情的後果還是很嚴重的,接下來一個星期,方蟄每天都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
雲珏總算是回帝都了,方蟄親自送到機場。實際上方蟄沒不要是絕對不會去帝都的。那地方對他而言,有毒!
1996年最後半個月的時候,長期在外溜達的方蟄終於回到了松江。這裡畢竟是方蟄的老巢,只是現在看起來,方蟄有把老巢南遷的跡象。在一些人看來,方蟄從服裝到電腦,實現了跨行業的發展,這是個令人吃驚的舉動。
但是他成功了,或者說原始積累完成之後,年輕的方蟄迫不及待的開拓新領域。這在傳統生意經裡頭與做熟不做生的理念相悖,這是在冒著巨大的風險後的成功。
這就很難得了!畢竟電腦行業在很多看來,還是高科技,很神秘。
殊不知,隨便找一個電腦公司,組裝一臺電腦真不叫事。
真正麻煩的是零部件的採購,已經電腦軟體的採購,這些都是要費口水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邱小優這個女人做的真不錯,飛達電腦從沒在這個問題上出岔子。
正因為如此,方蟄才在回松江之前特意問一句:“年底了,今年的春節回米國麼?哦,對了,你是米國人,你過聖誕節。”
“呸!我是華人,當然過春節了,米國籍怎麼了?你還敢歧視米國人不成?”邱小優當即反擊,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並不是很嚴肅,她在意的是這春節在哪過。
“那一起回江城過年吧。”方蟄發出了邀請,實在是一個人過年太孤單了。外婆需要陪伴,方蟄也需要的。至於父母那邊,意思一下就行了,大概自己去了,他們也不自在。
看著機場高速外的風景,邱小優的似乎沒聽到方蟄說的話,好像在自言自語:“這邊還有些工作要完成,我爭取年前到松江。”
如果有高鐵,方蟄是不會坐飛機的。登機之後一切正常,放好行李剛坐穩,身邊又來了一個客人。站在方蟄面前一陣樂,遭到無視之後也不生氣,坐在方蟄身邊笑道:“巧啊!”
方蟄歪著腦袋冷笑:“你說我信麼?”南夏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反倒笑的更開心:“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這句經典臺詞,算是把方蟄給鎮住了。
“別這樣看著我,想說我無賴就直接說好了,我承受的住。兄弟,不是做哥哥的玩賴啊,實在是扛不住了。你不知道那幫人有多能折騰。”南夏一臉的衰樣,卻沒博得同情。
方蟄當著他是空氣,戴上眼罩和耳機,南夏見狀只好苦笑著搖頭,安靜的坐下。
商務艙裡的長腿空姐過來,選擇了蹲在過道上倒飲料,輪到南夏的時候,她站起來了。儘管臉上還有微笑,但卻是一種完全練出來的微笑。不像剛才給方蟄服務的時候那麼真誠。
等到空姐走了,端著一杯咖啡的南夏低聲抱怨:“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一點吧?”
方蟄這次搭理他一句:“長的醜怪我咯?”南夏笑嘻嘻的當著沒聽到,反問一句:“你幹啥要幫石巨人啊?有什麼好處麼?”
方蟄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寒光迸出,審視南夏。這貨倒是非常的鎮定,笑著攤手:“好了,我不問了,我就是好奇,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對了,松江那邊,你真得出面緩和一下局面了,明明大家是一條船上的,現在他們弄了好幾家地產公司在競價爭地。”
方蟄很粗俗的回了一句:“關我屁事,我又沒指望那個公司賺錢。對了,有個事情提前跟你說一聲,下半年準備一筆資金,放在港城就行了。我說話算話,你們不當真,我當真。到時候帶你飛。”一句話說的南夏眼珠子都圓了:“此話當真?”
“愛信不信,反正我話說出來了。”方蟄沒有繼續搭理他,也沒進一步解釋的意思。南夏坐在那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松江機場降落的時候,方蟄口袋裡多了一張紙條卻渾然不覺,倒是出機場的時候電話響了,接聽之後傳來雲湧的聲音:“航班到了吧?我讓司機在外面接你,直接過來吧。”
這是命令,方蟄知道不去不行,心裡卻多少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