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企業不在松江,本人是回家過年,孟SZ覺得民企隊伍太單薄了,特意讓我來湊個熱鬧。我對江城的具體情況不是很熟悉,如何發展江城經濟無從談起,我就說說我個人辦企業的一點感悟。”說著方蟄停頓了一下。
“我們這些人啊,算是趕上了好時代,不是吹捧,是真心話。二十年後不知道今天在座的諸位還有沒有機會再坐在一起座談,我相信到時候大家回頭看不難發現,只要關注時政,緊跟中央政策,真是想不賺錢都很難。舉個例子,中央出臺的新政策,高峰水泥集團的股價跟著漲了不少吧?這是大方向,說點具體的,比如對政1府的期望和態度,企業家沒有不希望得到政策上的支援,不論是任何支援,都不嫌棄。”
這時候喬SJ抬手道:“等一下,小方總是吧?你做的什麼生意,跟大家說說嘛。”
方蟄衝他笑了笑:“我叫方蟄,在松江讀的大學,畢業後留在當地建立了一家制衣企業。機緣巧合之下,產品在米國市場銷售的成績還可以,由此得到了松江政府的大力支援。後來又創辦了一家飛達電腦,也得到了特區政府的大力支援。”
“飛達電腦,江城就有專賣店。我聽我家孩子說了,這電腦價效比很高,服務是同類產品中做的最好的。”邊上的一位領導也開口來一句。
喬SJ這時候咳嗽一聲,眾人安靜後他才開口:“小方同志留在松江發展,企業做的成功。他是本地人,我這裡對於這一類企業家的代表小方同志說一句話,希望你們事業有成之餘,儘量能考慮一下家鄉的經濟發展。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歡迎你回來投資,政1府也大力支援。”
方蟄笑了笑:“領導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回鄉發展的。”
喬SJ又笑著對眾人道:“今天這個機會,大家暢所欲言嘛,下面誰來說說?”
方蟄安靜的看著,發現有這位老同志有點喧賓奪主了,本來是孟庭芝搞的活動,他都說是臨時起意了,現在卻對主導權當仁不讓。下意識的,方蟄看了一眼孟庭芝,這位正在小本子上不知道寫些什麼,好像在記錄的樣子。
面前有紙筆,雲珏寫了幾個字,推到方蟄的面前:“我也不知道他會來。”
方蟄看完在下面寫一句:“阿姨的壓力很大啊。”
“大橋的專案,風頭太盛了,本來班子是不抱希望的,現在被談下來了,還有個債券的專案,列入了金融改革的試點。我覺得適當的收斂鋒芒很有必要。可惜,我勸她不聽。她說什麼,五年後給江城人民留下一個長期收入的專案,下一任班子不用再發愁替她還債就行。”
這句話的意思方蟄看明白了,汽車集團的專案,算是把孟庭芝給逼急了。所有的財政都得為這個專案讓路,這樣以來孟庭芝就沒什麼發揮的餘地了,只能另闢蹊徑。現在被她做成了,大橋建成,坐地收錢,可不就是個長期收入專案麼?
也難怪孟庭芝催促儘快發行債券,這是寄望於任內大橋建成啊。今後走到哪,就憑這個專案,她的腰桿子就能硬的起來。再上一個臺階,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例如調回帝都,出任某部門的副職,退二線的時候再提一級,到時間退休。
方蟄都把她的規劃全都想明白了,這人啊,真是有上進心啊。
方蟄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就是個混子。只不過他的運氣好,開了掛。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每天混吃等死,我最羨慕的就是這種生活了。”方蟄拿起筆寫了一段,悄悄的推回去。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交流,根本不關心下面的發言是誰,說的又是什麼。
正在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內容開始歪樓離題萬里,考慮到去米國是不是抽空度假的時候,突然有個大嗓門說話,方蟄和雲珏都停了下來。
“剛才那個小方同志說了,我們趕上了好政策,但我還是要說兩句。領導們也別說我趁機訴苦,可是作為一個民企代表,我必須為大家說兩句心裡話。”
感覺到自己被點名了,方蟄心裡吐槽:怎麼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