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蟄端起的酒杯都放下了,又捻起幾顆花生米丟嘴裡,不緊不慢的咀嚼,完了眯一口酒:“夠嗆,我跟你交個底吧,這輩子就沒打算結婚。”
“等等,你不結婚事小,沒孩子可不得了。”雲浩覺得不可思議,看看這傢伙很認真,不像在騙人,越發的覺得不可思議。
“誰說不結婚就不能有孩子?”方蟄這次回答的很脆,雲浩的眼睛裡全是“我想打個流:氓玩玩”的意味,好不容易忍下來了,咂嘴低頭:“為啥你能如此的理直氣壯呢?”
“行了,你就別管我了,管管自己吧?說的好像自己有老婆孩子一樣。”
“老婆沒有,看上的物件倒是一個,DìDū軍區醫院的護士。我跟你說,上次我受了點傷,那妹子給我看床。當時她戴著口罩呢,就憑一雙眼睛,把我給抓住了。那眼睛,太乾淨了,透亮啊,我能看見眼底。這次回去,我就發起攻擊,一定要拿下這個山頭。”
“不錯,這點你比我強,我一般都是先饞人家的身子。”方蟄其實也沒喝多少,但就是往外崩實話。這次雲浩沒有打流:氓的心思了,拍著腿哈哈大笑。
兩個臭男人談的很開心,酒喝的也很快,方麗姝陸續上了四五個菜,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一人一瓶都幹掉了,雲珏又回去摸了一瓶二鍋頭:“再來?”
“算了,喝醉了沒人伺候你。”方蟄已經差不多了,今天一瓶二鍋頭下去了。
“不用你伺候,樓下車裡有司機呢,回頭招呼一聲就得。我正事已經辦完了,不耽誤。”
“那就接著來,今天喝個痛快。”方蟄暈乎乎的,這酒喝到這程度,神智猶存,身體卻有點發飄其實最舒服了,但這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再喝一準爛醉。
趕上沒人攔著這倆,一瓶酒開啟又是一人一杯,繼續邊喝邊扯。雲浩說起部隊的一些事情,方蟄也說一些公司裡的破事。兩人喝的高興,根本沒在意別人。
很多方蟄平時不會說的話,這會全都倒出來了,讓方麗姝聽了個乾淨,也聽了個笑容不斷。比如:一開始我真的想賺夠了錢就退休,現在我倒是想退休,但是怕被人用口水淹死。
“那麼多人跟著我幹活,就等著每月發工資養家餬口,這壓力你理解不了。我太難了!”
這一句,方麗姝聽了眼睛微微泛紅,這是實話。要不是方蟄,兩千多姐妹真的就得自己找活路。棉紡六廠現在能有點活,多虧了遠大公司的存在,還有方蟄牽線搭橋的金鑫廠。
一瓶酒喝完,方蟄就不行了,啪嗒一下鑽桌子地下。雲浩倒是站的穩穩的,起身衝方麗姝客氣的一笑,轉頭到視窗吆喝一聲,上來倆當兵的。這倆給方蟄抬屋子裡丟床上,走的時候雲浩抱著兩瓶紅酒,倆當兵的一人一箱茅臺,方蟄一點存貨全都被搬走了。
方麗姝覺得鬼子進村也就這樣了,偏偏還不敢攔著他們。
小保姆孟娟大概一直關注這邊,看見他們走了,立刻回來幫忙收拾。弄好了,方麗姝和孟娟進裡頭看一眼方蟄,睡的很沉,渾身是汗。這是晚上沒洗澡呢。
“要不方姐姐先回去,我來照顧老闆。”孟娟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哆嗦,怕,真怕。萬一老闆酒後化身禽獸,她一個外地來的小姑娘,上哪說理去?將來是要嫁人的。不是說小姑娘不喜歡方蟄,實在是沒想過跟老闆發生點事情,更擔心白老師回來打死她。
方麗姝一看小豆芽似得孟娟:“弄點熱水來給擦一擦再說。”
方蟄睡的很沉,根本不知道倆女的給他擦了身子,還洗了腳。
完事方麗姝擦了擦頭上的汗:“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看著他。”不是想留下,是真的不能不留個人看著呢,不然不放心。現在看著睡的沉,人喝多了萬一做夢下來溜達,這種事情可不是沒見過,醉漢是最不可預測的物種。
“還是我留下吧。方姐!”孟娟低聲爭取了一下,方麗姝搖頭:“算了,你一個姑娘家,我一個離過婚的,還是我留下,別人想說都說不出什麼理來。”
正說著呢,方蟄一個翻身,差點掉下來,兩人嚇的一頭汗,趕緊給他扶回去。
方蟄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這場酒喝的痛快,也喝斷片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方蟄迷迷糊糊的覺得懷裡有人,嚇的晨勃都日完了。印象中家裡可是隻有一個小保姆的,那小豆芽不得被自己弄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