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思慮,冷河山一聲淺噓。
“該走,或許又不該走,也罷,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吧!”
最後一揮袖袍,莫老垂首坐定,恢復起略顯阻塞的氣息,而那冷河山稍定兩息,最後順著冰室密道離去。
玄石門閉合,莫老再次睜眼,眼神斑駁而複雜。
一直以來,他從未以自身實力牽扯半分天月王朝的陰陽氣數進入冷家,況且那皇室老妖也不可能感應到他的氣息,依這理來說,他與冷道進入冷家並無不妥。
四年半前,冷河山孤身入京對於皇室無疑是個不小的衝擊,天子小兒的心思詭異難測,不妨說從那時起,天子已經有了剷除冷家的心思。
但心思無疑又不強烈,畢竟沒有那四位兩儀境的武學高手,以皇室之力面對冷家,充其量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這四位陌生的高手,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
“以兩儀天品的實力,可還沒有能力挽救冷家之難。”
腦海中浮現那日與皇室邀來的四位兩儀高手城外一戰,莫老蒼目眯起。
“若非你四人,那天子小兒真有這等膽量對付冷家?恐怕…另有其人吧!”
面對那位兩儀地品老者的逼人氣勢,莫老探問一句。
“不日之久便是死屍一具,多知無益。”
那老者冷眉凝起。
“這麼說,老朽倒也一知半解咯!”
…
冰室高臺,思緒掠過,莫老望著對面空蕩的冰壁,縱使兩儀天品,可現在看不透的事情又太多。
皇室與那自天月王朝之外而來的武學高手算是不謀而合,甚至說天月皇室都成了那個背後勢力隨意支配的傀儡。
只是這背後勢力,是因為冷道?還是獨因為冷家血脈武訣?
“山外山、棋外棋,霧裡看花的確是寸光短淺。”
一彈枯指,莫老再次沉目而息。
……
天策城頭,一身甲冑的冷河山孤身而坐。城後,天策城往日的繁華喧鬧消失不見,一個月前那車水馬龍,商販滿街吆喝的盛景好像海市蜃樓,從未存在過。
這大半月,冷河山指揮手中四萬冷家戰狼盡數將城中百姓驅散。
天策城已不太平,若冷家與皇室之戰真的在城中爆發,他冷河山還沒有冷漠到讓全城子民陪冷家赴死。
當然,城中百姓出城,他冷家同樣流散了數十位宗親,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數日散盡天策城,冷河山又是一掌拍死城中知府,解倉放官糧,開庫散官銀,甚至連天策城附近幾大城市的官倉官庫都解散了去。
本以為那二十萬冷家戰狼的後半輩子生計還需他冷河山扶持,可如今冷家大難,僅憑他一人之力不過杯水車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