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的可怕,相擁的人兒以一句沒事兒逐漸沉默。
談及了對於炎天之主和東皇太一的猜測,談及了冷道自己的心思,或許這對人兒猶有千言萬語還未在冷道甦醒之後去細細訴說,可確乎對於離傾影來說,這似是又真的沒了什麼必要。
一如人兒一貫所想,只要陪在她身邊的是冷道,一切的一切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
陽武源的柔暗光芒此時顯得過分撩人,並不刺眼的光芒包裹中,薄被之下冷道緩緩睜開雙眸望著熟睡在懷中的人兒。
離傾影想必是太累了,也是、小別勝新婚帶來的愉悅早已超過了人兒所能承受的界限,可若是未曾盡興又難免小有不足。
離傾影便是在沉睡中,那雙黛眉都驚豔的令人沉醉。當然、此次甦醒後又有一件事情是冷道所無法接受的。
荒古世界中、依冷道來想,離傾影與冰之女皇相比,二人之間的差距在容貌上該是各有千秋,至於氣質,離傾影該是清冷孤傲而冰之女皇則是萬年玄冰的氣質更多一些,可真正見識過冰之女皇后,冷道卻發現自己所想委實有所出入。
冰之女皇是冷,可那個女人的冷並非針對所有人,在想到他那便宜父親或面對東皇太一時,他能夠感覺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冰皇猶於尋常女子相差無多。只可惜這種細微的差距對那些迷失在其兩道冰之幻影的尋常武學者而言卻是再也覺察不到。
離傾影則是不同,如果說在荒古時代,這個女人與冰之女皇相同,只是在對待自己時才會溫柔如水,那現在沉睡在自己懷中的美人兒無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依舊不會拒絕自己的任何索取,他二人較之荒古世界這一場離別後對於彼此更是珍惜到了心底,可離傾影變得絕然了。
她從希望和自己找尋一處田園之地相夫教子變成了即便是跟隨自己去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種深沉的愛讓他連躺在人兒呼吸都成了一種罪過。
“一爭天道、”
雙目怔怔望著不遠處在陽武源柔光照耀下變得烏青的山洞牆壁,冷道心頭悵然一嘆。
從他當初聽到炎天之主對離傾影有意無意的提點之後,他已然清楚那個傢伙定是發現了他作為天道者的最大秘密。
喏、說是最為慘痛的代價更合適一些。
偏偏那個混蛋也只是對離傾影稍作提點,恰如當初他對自己所言一般。
…
‘以你的能耐,能否看透我到底有沒有逆天改命的機會?’
那場黃昏之下、他曾這樣問起炎天之主。
‘源域之中,只要我不想讓誰死,誰就死不了。’
炎天
之主的回答的確夠霸道,只可惜那並不是他想到得到的答案。
‘你知道我作為天道者的代價?’
他還不想死,他承認自己在那一刻對心裡的另一個自己有所妥協。
‘這對你至關重要,對我卻又無關緊要。’
便宜父親這樣解釋過後,他迷茫了,他無法從那個混蛋口中聽出究竟是喜是悲。
‘我已經說過,你這天道者的身份和與源域江湖的氣運相互影響,所以你會面對何種造化也全憑自己的闖蕩理解。甚至你會時時刻刻在心裡警醒自己作為天道者該承受怎樣的代價,這都是你在這一階段所要經歷的事情,即便是我也不會插手。’
‘只不過你的理解又與我的安排並不矛盾。’
…
後面所發生的事情大抵是不愉快的,索性冷道也懶得存放那些記憶,他只知從這件事情結束後,他已經從本心深處升起了想要徹底反抗那個混蛋的念頭。
他不相信炎天之主故弄玄虛的廢話,他只要清楚自己的天道之路有那個傢伙插足,他所要做到的就是推開這一座壓在他頭上的大山。
能否撥得雲霧見月明呢?
不知咯、
可是…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當個苦行僧啊,這個傻女人只要知曉自家男人深愛著她不就夠了麼。
大愛非死、
“你這傻女人究竟該讓本公子怎麼辦才好。”
冷道喃喃一句,柔光下、一對人兒的身影愈發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