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女兒家,她能感受到冷道內心的壓抑,如他所說、天道者的代價讓他在一些選擇上變得畏手畏腳,甚至他連對自己敞開心扉的勇氣都沒有。
一如當初在現實源域一劍王朝中,冷道在青龍大帝的威壓之下,也只是稱呼符殤兒為他的寵物,而非他的女人。
荒清寺之行結束,她所聽到的‘孩子’與冷道所聽到的‘離情’令二人茫然了,莫說是那時,即使現在,她也不曾真正知曉冷道聽到的‘離情’究竟是何意?
那個所謂的‘離’指的是她自己,還是‘離情’二字即指冷道會在以後某個時刻拋棄所有的感情?
她不知道、可她卻義無反顧的與這個處處包容她、幫助她的男人走到一起。
無關乎這一切可能讓她心碎的設想,她二人的感情簡單到了極致也純粹到了極致。
然而她與冷道的感情於半途之中燃火而生,可終究又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冷道對待感情專一不假,可這個羸弱的天道者卻更有著超乎常人的自尊心。
冷道不會過度解釋他會不會配得上自己,他反擊所有質疑的方式,甚至是能夠讓他的感情配的上自己的那份兒自尊的方式便是毫無顧忌的展現。
荒古世界,以羸弱實力引動天穹星辰之力抹殺奈何魔聖,震退中域戰王是如此。
千雨沙漠,憑藉天輪盤海、太陽燭照、陰陽印和陰陽破滅武訣,將自己所有機能榨乾來面對這一切同樣如此。
他的解釋向來不多,卻又總是以苦行僧的方式去毫無畏懼的面對這一切,只因為他對自己說,他冷道是離傾影的男人。
恓惶吶!
什麼狗屁的天道者?什麼身份凌駕於天地之上的炎天之子?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個在天道者的代價與對妻子守護的夾縫中艱難行走的羸弱卻還又爭強好勝的羸弱武學者罷了。
可是離傾影所能體會更多的卻是一種不知對誰言明的怒氣。
現在她很想自問、她只是冷道手裡心愛的玩具嗎?不會丟棄、卻從不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從她詢問冷道,如若他們有孩子了該怎麼辦的那一天起,這個混蛋便開始笑吟吟而又無所謂的應對著她,可見識過冷道的‘無所謂’背後的決然,她甚至恨不得親自將冷道千刀萬剮。
引動星辰之力而身死道消、
以一己之力對抗十七位無始天品而自甘進入瀕臨死亡的極限狀態、
她卻成了注視著這一切而無能為力的觀眾?
可她是冷道的妻子啊!
“混蛋、你是不是認為不曾引動天道力量,不曾施展天道神通就不算惹本小姐生氣啊?”
單手托腮、人兒斜著小腦袋,臉色略帶嘲弄的凝睇著黑白蓮花上的那團光繭淺噓道。
“當然、你也別指望在醒來以後用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這種世俗的說話來推搪本小姐。”
“真以為本小姐沒有對付無賴的法子麼?”
精緻臉頰滿是憤憤之色的離傾影那雙驚豔世間的眸子浮起一抹堅定。可忽而見、離傾影又似是覺察到什麼,隨意抻出玉指對著面前的虛無天地握去。
一握之下、掌心有一枚湛藍色的雪瓣懸浮。
“來都來了、偷偷摸摸好像也不是你冰之女皇的性格。”
離傾影忍不住微顰黛眉,而後又不置可否的微哆俏鼻。
面前十米處、一道身著青金流光長袍、臉頰以玄青風紗遮掩半邊的妙曼女子自虛空中緩緩融出。
“嗯?”
感知著面前冰之女皇的氣息,看到這女人融空而出的手段後,離傾影倒也小有驚異,可再一想東皇太一與炎天之主說道不明的關係,真要說炎天之主為冰之女皇接觸了空間禁制,這倒也說得過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