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丈直徑的六合大陣空域,若是尋常百姓以腳步丈量,恐怕半輩子得耗在路上,可對於那些武學大能以及絕世強者,尤其是如離傾影這種層次的強者,真要戰鬥起來,這點兒空間對於他們根本不夠,更何況現在還是無上大能之間的戰鬥。
而且…還是七人。
三緣山、四女神色各異。
東山、
鍾離靈滿眼緊張的望著穹頂之上所發生的一幕,天炎主神能夠在以域之血噬接下六位無上大能合擊之力的同時,同時運轉日月破荒對付他的丈夫,這儼然令她匪夷所思。
按她所想,天炎主神先前已經隱晦表明了不願讓孫兒冷不離加入戰鬥,很顯然孫兒是壓倒他最終的一塊兒砝碼。
如此,陣法之中的天炎主神最不濟都是重創之局。
可是丈夫不僅要維持六合大陣的穩定,還要一心二用迎接如此恐怖的天道神通,倘若天炎主神重創縮回陰域,她倒也不擔心丈夫後續,怕就怕那傢伙還有什麼底牌哩。
西山、
“還是到這一步了麼。”
炎天之主能否接下日月破荒神通已經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了,她也不想考慮。
抬眸凝睇著徹底被恐怖能量充斥著的陣法天地,或許是心緒已經泛涼,人兒只覺得從腳下蔓延開一股寒意。
來時她想過的,若是炎天之主或是天道之子能夠將天炎主神與冷道剝離開來,這自是最好不過。
現在這種局面,她同樣有所準備。
大抵應了冷不離五年前所言罷了。
北山、
母親離傾影的眼淚滴落在女兒離念冷的手背時,這位氣質猶如煙波的小女兒家先是抬頭認真望著眼眶中滿含淚水的母親,隨即又凝眸在異象陡然變幻的天穹上。
隨著音希永珍的轟鳴之聲傳斥在源域上空,六合大陣的陣法空域已經被嚴嚴實實的恐怖能量所包裹。
似是摻雜著陣陣痛苦的龍吟與神獸哀嚎之聲,似是恓惶悲鳴劍吟傳響,又好像有道道悶哼聲和破碎聲傳出。
這一切,唯有塵埃落下,他們才能知曉結局。
再看大陣天位之上,西山火日所凝化的千丈長、數十丈粗細的殷紅長箭以穿空之速對著炎天之主襲去時,東海位置,不知何時又有一支同等體積的暗黑長箭亦是呈相反方向對炎天之主凌襲而來。
所謂日月破荒,日為陽,陽在明面,而月為陰,陰於虛空,這也難怪數個時辰過去,他們也只能看到天炎主神只凝聚一支日之箭了。
再看她該稱呼為祖父的那個炎天之主,面對左右而來,將九天空間劃出兩道千萬丈直徑碎域的日月長箭,炎天之主身後竟是詭異出現一道十萬丈之高的白霞之軀,這道能量之軀抻展雙臂,竟然硬生生將左右天穹扭曲成肉眼可見的空間亂流。
空間亂流包裹下,日月長箭顯得如此渺小,可無論亂流之力如何沖刷,這兩支長箭襲向炎天之主的速度並未滯緩多少,甚至連長箭的能量也未顯薄弱。
一心二用,炎天之主像是有些為難,接下來就看六合大陣之中的天炎主神是何結局了。
“孃親放心吧,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離念冷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掌,如此安慰道。
話落,人兒雙眸更是溼潤不少,淚眼婆娑地對女兒點著頭。
兒子興是無礙,可冷不離和離念冷就再也見不到父親冷道,而她也要永遠失去丈夫了。
“啊~”
這麼一想,離傾影突然歇斯底里地崩潰大哭起來。
遙遠處、西山狐襲妖嬈人兒絕色眸子緩緩轉望離傾影,霧氣迷離。
…
日落黃昏,源域眾生等待的每一息都變得如此漫長。
天之巔,面對日月長箭攻擊之力,知曉空間亂流阻礙無妄的炎天之主在億萬武學強者注視下,任由這兩支貫天長箭襲來,而在長箭接近十萬丈之距時,炎天之主竟是撐開白霞雙掌,隨後死死將日月長箭捉住。
尖銳刺耳的破風之聲與手掌與箭身摩擦的咯吱之聲交錯在一起,伴隨那道白霞能量之軀的每一次呼吸,九天之巔便會頓然裂開一道數百萬丈之長的空間裂縫。
裂開、癒合、裂開、癒合、如此反覆,源域生靈的心跳彷彿都在此刻受到了牽引。
至於六合大陣內部究竟是何等局面,他們也只能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想法了。
只是、
約是數百息過去,穹頂之下,以魔魘魔君、安天等為首的源域絕世強者注視中,在感應到兩百萬丈直徑的六合大陣周圍突然延散出縷縷斑駁能量後,這些強者的眼瞳都在瞬間緊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