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奈何一年零三個月前他們還是同仇敵愾,共惕皇室,可這一晃卻是物是人非咯!
冷道眸子掃過眼神閃躲的冷桓,臉皮稍有抖動卻並未發怒。
是啊,現在發怒又如何?無非是生與死的結局罷了。
冷桓身側,站在大殿正前方的乃是江家皇室最出色的兩位皇子,大皇子江山以及二皇子江河。三人側邊有三朝首輔賬張牧之以及當今的兵部尚書李澤生等重臣,粗粗掃去約莫二十來人。
“這就是你皇室的中流砥柱?”
青年目光凝向江揚,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不夠嗎?當是可就是我皇室這些中流砥柱將你冷家抹殺的只剩下殘狗病貓二十來人,而且那位莫姓老狗可也兵解魂軀了啊,不得不說這是你冷道的悲哀。”
如今與冷道撕臉皮撕到這般地步,絕無和解可能,況且他江揚也沒指望著和解。戰前若能動搖冷道決戰道心,對此次佔戰局也有不小助力,現在這皇室天子當是狠狠揭開青年血淋淋的傷口。
“嗯、這的確是我冷道的悲哀。”
孰知聞言,青年仰天嘆息蒼涼一笑,反倒認真點頭。
這般平靜舉動,莫說對面眼眶微眯的眾人,便是身側萬旬與劉巖樺見之都是心頭冰寒。
冷道當日回去天策將軍府,停留時刻最多的便是那觀天閣,證其將莫老置於何等重要位置,奈何青年神色還能做到古井無波,可見其隱忍韌性之深沉。
這種人,他們幸虧與之交好啊!
不過這始終是外人觀之,伏在青年肩頭的小白狐卻意味深長的掃動著青年血跡側臉。在剛才,符殤兒分明感知到冷道體內傳赤著無盡嗡鳴。
此為萬軍衝擊之勢爆發前的最後一絲平靜,接下來可就是排山倒海的腥風血雨咯。
“嶽正、嗜狂、嘖嘖、”冷道淡漠掃過江揚,隨即打量著九華宗主與大刀派掌教。
“我冷家與皇室芻狗不死不休在兩年前已是註定的局面,而那兩儀地品老狗不過是外界宗門抽取我冷家血脈的打手。對了,之前本將軍一步升四品,想來這老狗對我的血脈很感興趣。”掃過中央斷臂老者,冷道又豈會不知其所想。
“可你們究竟又有何求?為那不值錢的江湖規矩?如今萬老宗主已經卸任花月宗主之位傳於佳婿,你們所謂的規矩並不成立,還是你嶽正為了報本將軍傷你宗中長老之仇?”
“你應該慶幸本將軍看在兩宗面子上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不可能活著回到皇城來找你。”指了指那胸袍劃出十字裂口的九華宗長老,冷道撇了撇嘴。
“呸、萬旬乃外界王朝宗主,任由你冷道胡說八道便想要我等輕信,真以為我等是傻子不成?再者你冷道召集士兵攻殺京都,可將天月王朝千百萬百姓至於何地?如若四方王朝來犯,天月王朝便要在西北王朝版域除名,到時候百姓流離失所,這就是你冷道乾的好事?”
冷道話落後,性子火爆的大刀派長老也不管沉默的眾人,指著青年鼻子罵道。
“令人捧腹的笑話,此次我冷道召集十六萬冷家戰狼,可進攻京都戰狼只有三萬六千人,你這老狗以為剩下的十二萬多戰狼我會安排在何處?”
“再者、我希望兩宗高層認為我說萬老宗主卸位乃是事實。”青年整了整身上戰甲,眉頭緩緩皺起。
“哦?如果我等認為這是你冷道信口雌黃呢?”
嗤聲一笑,九華宗主嶽正掃過臉色難看的宗中長老,隨後緊盯著青年。
“也行、不過我快沒有耐心了。”
冷道聳了聳肩膀。
“給你們兩個選擇吧,第一,今日你二宗四人離開皇城,我冷道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日後大刀派與九華宗在天月王朝開枝散葉皆與我冷家無關。”
“第二麼、今日不死不休,如若我冷道身死,你們自可功成身退。可若你嶽正與嗜狂死了,我冷道一定會馬踏九華宗與大刀派,屠盡你宗中高層,至於會不會解散兩宗弟子看本將軍心情。”
“給你們二十息考慮時間。”
對著虛空一彈手,冷道聲音不鹹不淡傳響。然而話音落下,萬旬與劉巖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