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終於送走了無時無刻不把宋暻掛在嘴邊、各種彩虹屁花式吹捧的忠伯,轉身打算去拿裝了銀票和一些碎銀子的荷包出門,大門就又被敲響了。
這次來的竟是依舊打扮的移動展架似的、辣眼睛的白雯雯。
她竟然找上門了?
白荼:呵,真是孜孜不倦的“姐妹”情。
要說白雯雯也不願意這麼急的上門,畢竟昨天剛第一次正式見面。在她的規劃裡,怎麼也該鋪墊一下,隔些時間,多來往幾次,搞好關係,然後慢慢知道白荼地址,最後才應邀上門。
實在是胡喆太急了。
不停的催不停的催,昨天剛見面,今天就又被他攆出來見面,偏偏今天白荼沒出攤,她懼怕現在的胡喆,只好硬著頭皮上門。
白雯雯昨天是“偶遇”白荼的,結果今天連白荼家在哪兒都知道了,哪怕明知可能會被白荼懷疑,她現下也顧不得了。
不行了的胡喆,真的太嚇人了。
白雯雯端著熱情的笑:“大小姐,今日我去攤子上尋你,可巧你不在,一路問了人,才知道原來你住這兒,不請自來,大小姐可別介意。”
白荼沒有請她進來的意思,堵著門,面無表情問:“何事?”
白荼並不在意到底問了誰,反正都是謊話。
白雯雯心中惱怒,將白荼這個板著死人臉的賤人罵了千百遍,面上還是笑的眼睛都快沒了。
塗了鮮紅口脂的嘴因為笑大張,幾乎都能看見嗓子眼,而因為膚色黑,嘴唇顯得更大更紅,猛一看,像是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白雯雯往上託了託手裡的一個花紋雕琢精緻的盒子:“昨日與大小姐分開以後,偶然路過一家首飾鋪子,發現一套足金頭面特別適合大小姐,真真是除了大小姐這樣的妙人兒,再沒人能配得上那首飾了,我就直接買下了,今天特意拿來給大小姐。”
足金的,這下該開門了吧?
窮鬼!
但白荼明顯沒有那個意思,她擋著門,不冷不熱的說了句:“無功不受祿!”
說完竟然要關門了!
白荼油鹽不進的樣子,把白雯雯氣了個倒仰,她忙伸出一隻穿著綴珍珠繡鞋的腳硬擠入門內,整個身子也使了蠻牛的勁兒,順勢靈活的往進擠,結果正好被毫不相讓的白荼卡在門中間。
進進不來,出出不去。
白雯雯被卡的翻白眼,胸脯起伏,呼吸也困難,漲紅著臉,一個勁兒的痛喊:“疼,好疼,大小姐,鬆手,疼死我了!”
白荼看了她一眼,鬆了力道,也不招呼她,直接扭身往院子裡走,到石桌旁坐下,還隨手倒了杯桌上的涼茶喝。
至於白雯雯,不請自來的人,沒的喝。
白雯雯緩過了力氣,緊跟著進門,還把門關好好才坐到石桌旁,特別熱情的開啟了首飾盒,然後得意洋洋的看向白荼。
一整套的足金點翠頭面,飾以東珠,華貴非常,的確好看。
白荼在白家長大,雖然不受親爹看中,但自幼也得祖父愛戴,雖然自己的首飾不算多,但看東西的眼力還是有的。
這麼一套頭面,估計至少得上千兩。
還真是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