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悄悄鬆了口氣,拿眼覷兒子:“既如此,今日那喬四送肉來,你去門口把肉拿進來。”
小奕:“孃親,意思是別讓那喬四進咱家門?”
白荼:“嗯。”
頓了頓,她又叮囑道:“一會兒我去宋先生家打水,幫宋先生煎藥,倘若喬四問起我,你就說不在家,去哪兒你也不知,等他走了,你就過來找我。”
自己就在隔壁,不怕小奕出什麼事,打發走喬四要緊。
昨夜因為受了刺激輾轉半夜,好不容易快睡著了,那武三金又來,攪和的白荼幾乎整夜沒睡,可就算整夜沒睡,白荼也沒想好,到底要怎樣面對喬四。
喬四本就暗戀自己,可千萬別像他昨夜說的那樣,要上門提親。
白荼並沒有和喬四成親的打算。
若喬四是個混球惡人,就算昨日是帝姬色.心大起害了喬四清白,白荼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負擔,白荼不是純粹的古人,貞潔觀念沒有那麼強,實在大不了殺了喬四就是。
可喬四是個本本分分的普通人,沒招誰沒惹誰,而且昨日還給自己和小奕幫忙打架解圍,有恩於自己。這真真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破窗而入的帝姬,把人摁在床上佔盡了便宜。自己沒約束好帝姬,本來就是自己對不起喬四,可再不能因為現在被人追著負責,就嫌麻煩或者惱羞成怒殺了喬四,不報恩本就不對了,卻還要痛下殺手,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白荼不是沒有人性的劊子手。
對喬四,打不得罵不得殺不得,可也不想負責,所以才更讓白荼頭疼,沒辦法,能躲著就先躲著吧。
本來今日還打算演一齣戲讓白崇偉等人放心遠走,結果讓這事兒讓一攪和,白荼幾乎一晚沒睡,連精力都沒,更別提有心情搞事了。
小奕探著身子,盯著自己孃親的眼睛,鼓著嬰兒肥的小臉,嘮嘮叨叨開始問:“孃親,你為什麼要撒謊?你昨日做的那麼多肉菜、燻肉、香腸,不是喬四昨日上午拿進院子的?咱們水井不也是他進院子後才發現壞的,他還幫忙修了呢。明明這兩日喬四都進了咱家院子,為什麼現在你又不讓他進了?孃親你和喬四之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奕就是這樣,小話癆一個,沒事的時候就能囉裡囉嗦說一籮筐,有事的時候,更是能話多到你頭疼。
白荼沒臉把自己昨晚惹下的風流債告訴兒子,只好端起家長的威嚴,不耐煩道:“小孩子家家的,問那麼多做什麼?孃親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小奕不高興,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撇撇嘴應一聲,然後塞一大口肉進嘴裡,使勁的嚼,順腳踹了桌子底下正兀自啃生肉啃的歡實的丸子。
丸子跳起來:“嗷?!嗚?!”
小奕鼓著腮幫子:哼,不告訴我?等爹來了,我問爹去!
丸子:“......!!!”
不敢對親孃發火,只敢對弱小無助的自己下手。
這是人幹事?
自己也太可憐了!
吃過了飯,白荼加快速度收拾了廚房,眼看著時間快差不多了,趕緊腳底抹油,溜到了隔壁宋家。
院子裡忙活的忠伯看見白荼笑呵呵:“七娘,可是水用完了?忠伯幫你再提兩桶過去?”
今日一大早白荼就來敲過宋家門,問了宋暻的傷勢後,就和忠伯商量,因為自家水井壞了,最近幾天都得從宋家提水用。
忠伯想幫白荼提水到隔壁,白荼直言自己提的動,那時候忠伯正忙著給宋暻做早飯,被拒絕後也就沒有堅持,畢竟天大地大,照顧好自己少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