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這護衛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就是這護衛長的頗為周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護衛。
這男子倒是很恭敬,只說奉命送信,劉氏接過信,這護衛打扮的男子就立馬告辭,騎上快馬很快不見了蹤影。
信封上空白一片,看不出什麼,劉氏邊往院子裡走,邊拆開火漆取出信件。
劉氏是秀才的女兒,年幼時也曾跟著她爹學過一些字,她看著信紙上熟悉的不甚規整的字跡,沒看幾眼,就突然大喊了一聲“我的天老爺啊”!
劉氏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所以這句“我的天老爺”,聲音高亢,似哭似笑,似奔潰似狂喜,裡面蘊含的強烈情感,瞬間就吸引了喬家其餘的人。
陳氏趕緊扶著喬老大往前院走。
二蛋早躥出去了。
特意從書院請假回來,參加四叔婚禮的大孫子喬澤,也從自己的屋子裡走出來,往前院趕。
劉氏已經整個人跌坐在院子裡,手裡抓住一張信紙抖個不停。
喬澤看他奶的樣子,就知道信紙別指望他奶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因此他手一伸,從劉氏的手裡扯過那張信紙,這一看,他也呆了。
二蛋抱著哥哥的大腿,一個勁兒的往高跳,探著腦袋要看上面都寫了什麼字,弄得他好像看清了就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字一樣:“哥哥,哥哥,上面寫什麼了?”
陳氏扶著喬老大過來,喬老大去安撫自家似乎已經傻了的娘:“娘,娘,你咋啦?你快說句話呀!娘,娘你別嚇我啊!嗚嗚嗚!”
挺大一個老爺們,看他娘好像丟了魂的樣子,竟然急哭了,哭聲越來越大,好像劉氏已經死了一樣。
陳氏好奇,看丈夫去管婆婆了,她就趕緊跑去兒子身邊:“大澤,出啥事了?信誰寫來的?都說啥了?”
陳氏和她丈夫喬老大一樣,不識字。
但她兒子只是呆呆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不說,那樣子簡直和她婆婆一樣。
莫不是中邪了?!
這時候,劉氏終於被大兒子哭喪一樣的哭聲給驚醒了,她衝著大兒子的腦袋就是一掌,沒好氣道:“你娘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哭喪!”
喬老大被打了,反而高興起來:“娘,娘你沒事了啊?可太好了!”
劉氏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拍屁股上的土,手一攤,就對著大孫子喊:“拿來!”
喬澤呆呆的看著他奶,呆呆的問了一句:“奶,這是真的?是不是我做夢了?!”
劉氏看著孫子沒出息的樣子,上前將信扯了過來:“真不真的,咱們現在就出城,去老四說的那塊竹林看看,不就知道了。”
當下,小腳老太太劉氏走路也不慢了,帶著大孫子劉澤,和前街的老姐妹家借了輛牛車,風風火火的出了城。
只留下什麼也沒鬧懂的喬老大夫妻倆,還有隻知道吃的二蛋,在家裡東想西想。
接到信時已是黃昏,劉氏祖孫也不耽擱,找到了那塊去京城必經之路上的竹林,挖出了信裡所說的箱子,都來不及開啟看,趕緊架著牛車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城。
要是回不了城,在城外呆一夜,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