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以後，程孜沒有回和餘景安同居的公寓，而是住在陳述的公寓裡。整整三天，餘景安都沒有聯絡他，程孜有點悲哀地想:他們兩個，大概真的結束了吧。

陳述發現，三天裡，程孜一直盯著手機螢幕發呆，眼睛中的空洞無神讓他覺得眼前不是自己認識的程孜。所以他也不止一次跟程孜說:“你可以主動打電話給他，有誤會早點解釋清楚好。”回答都是:“沒有誤會。”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已經成為了程孜的敏感處，一提及，她整個人便會如陰霾纏繞一般失落。

第三天清晨，週末。陳述慢著做早餐，正想喊程孜來幫忙，探頭看了下廚房外結果程孜又正盯著手機螢幕出神。

“你那天晚上經歷了什麼？”陳述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天，我聽說阿景和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一起出現在故人門口。我以為她們看錯了，可是打他的手機他沒有接，我就出門找他，結果，他真的在故人。”程孜雲淡風輕地說，“和唐裳。後來的事情你差不多能想到，我丟臉丟大發了。”

陳述聽得面色發黑，好看的桃花眼怒意充盈，他的語氣近乎森冷:“我去找那個混蛋。”

他之所以勸程孜，是以為他們兩個人因為雞毛蒜皮之事而賭氣，沒想到有這樣的隱情。他一直以來是想讓他的孜孜幸福，但如果餘景安給不了她幸福，那麼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保護他的孜孜。

“不用了，我想好了，分手。”

“好，我這次不找他，那你要答應我，下次遇到這種事，首先保護好自己。”

程孜點頭，手指輕輕搓了搓衣角，既然要斷，就斷的乾乾脆脆吧。於是程孜正思考著怎麼提出分手這件事，當天下午，程孜和陳述出去買菜時，便冤家路窄，遇到餘景安。

“孜孜！?你去哪了?三天沒有回家，我很擔心你。”餘景安見逢程孜，顯得無比歡喜，下意識衝上去，激動得要去握她的手。

程孜比餘景安快一步抽回了手，面無表情地說出了一句很讓人心疼的話:“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我現在住在阿述的公寓裡，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她的眼神很複雜，夾雜著許多情緒:醋意、排斥、憂傷、無奈……

“是不是你對孜孜說了什麼！?”餘景安聞言，原本歡喜滿盈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他用充滿怒意的眼神看著陳述，冷冷地問道。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陳述沒有像往常一樣笑嘻嘻。

“混蛋！”餘景安揮拳要打陳述。

“夠了，住手。餘景安，我們，分手吧。”程孜護在陳述身前，猶豫許久終於開口。

……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愛一個人的方式，那麼，程孜愛餘景安的方式，大概就是隻要他幸福就可以了吧。

餘景安愣了很久，一直用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程孜，可是，當凝視著程孜堅定的目光時，他終於回了一個字:“好。”

程孜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時餘景安丟下一個好字便離開時的背影有多麼落寞，而自己聽到他的回答時有多心疼。

是啊，她以為，他會挽留的……

那麼，他們，是結束了，對吧？

陳述輕輕拉了下程孜的手，她才回神。“走吧，買菜去。”

“好。”

那天，冬季的風捲著寒冷撲襲了整個A市，彷彿也把程孜的心刮碎了。

超市。

“今晚想吃什麼？”陳述推著推車，輕揉了揉程孜的頭髮，溫聲細語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