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這舊人,或是這些舊人都是誰?”央金轉身,眸中諷刺,意味深長。
“是東銀殿……”斡雷汌突然停住,苦笑著搖了搖頭,“你是葉曜的人,我可以將命交於你,但不能出賣他們。”
央金輕啟貝齒咬了上唇,挑眉看向他,“好啊,我只要你的命,隨我出去見永寧王吧。”
“央金!”斡雷汌如何也未想到她會如此說,那般隨意,竟然好似只是隨他她出去見故人一般,“我今日已是北胤的可汗,我有我的使命,我的族民,這不但是我一個人的性命,這是北胤的未來!”
夜風吹進來,李花只覺寒意浸骨,他說的她懂,但她的心,他又可曾明白過一次?
她冷笑著拂開了斡雷汌抓著的手臂,嘲諷道,“果然,什麼話都讓可汗說了,那我走了,您請便。”
“央金!我這般計劃於你並無壞處!”
“我不會傷害王爺,以及他所珍視的一切……”
“別傻了,他於你是神,你於他又算什麼?怕是連情人,連外室也算不上!”
“你何必以齷齪之心揣測他?他從未碰過我!”
“傻嗎?這麼多年,我也從未碰你,為何在你眼中就是我在嫌棄,那他呢?難道不是嫌你髒?”
“斡雷汌,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李花氣結,厲聲道。
斡雷汌本欲再說幾句,看她真要衝出去,只好起身,臨走,還是不甘,擦身而過那一瞬,低聲道,“若要尋我,或是想法變了,就去小時候咱們常去的羊湯店,我有留下暗線。”
“你就不怕我告訴王爺?”
斡雷汌回頭,苦笑著將一個香囊交到她手上,“你最愛的茶花,我走了。”
李花看著斡雷汌離去,只覺周身氣力被絲絲抽空,伏倒在偏殿桌上,明明是恨他的,卻不知為何淚水滴落,流了滿面……
第二日,葉曜一早便接到自建興送來的聖旨,原來是惠宗在韓王攻佔帝都前,命劉雙向永寧王府送出了兩道聖旨並同步昭告天下。
葉曜按住聖旨,面容肅穆,“如今永寧已經落入韓王手中?”
“是。”霍躍肅立在側,“昨日便傳來訊息,韓王破帝都,擁立太子煉繼位,稱平宗,這平宗第一道旨意,便是拜韓王為攝政王。”
“哦?”葉曜似笑非笑,指節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那塵封的聖旨,悠然道,“攝政王?看來是要徐徐圖之了,這般說來,聖旨是來自先帝了,他如何殞命的?”
“傳聞是病逝,但……”霍躍頓了下,“應與道宗當年相同。”
“傳信劉雙,我倒是好奇,他是死在了誰收上,韓王,還是那神秘的燕兒,亦或,是葉煙……”
霍躍呆住,幾疑自己聽錯,葉煙?永熹公主?王爺怎會有這個猜測。
“王爺,您要不還是先看看那兩道聖旨吧……”霍躍舔了舔嘴唇,這兩顆雷遲早要炸,還是來個痛快的好,再是左右看看,靈香趕去了王妃那裡了,這楊俊也不知躲去了哪裡,終究只能一人抗下了。
“除了託孤,還能如何?”葉曜悠悠然開啟聖旨,只看了第一道已經怒氣,將其擲於地上,“將葉煙賜婚於我!可笑!”
“王……王爺,”霍躍趕忙將茶水遞給他,“您先喝一口,消消氣,還有一道呢。”
葉曜眼底戾氣又重可幾層,漠然推開茶盞眸,開啟第二道聖旨,一眼掃去,目光一分分陰冷下去,殺機迸現。
霍躍“哐~”跪倒在地,心有慼慼然,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這兩道聖旨,一道是賜婚永熹公主為永寧王正妃,另一道則是,下旨令憫長公主和親中唐。
霍躍只覺一股子悠悠沉沉的肅殺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