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王會否喜歡思兒?
柳清讓笑著搖頭,只覺得這丫頭真是傻了,耐著性子道,“我可是在西北待了個把月,就只多看了阿璨一眼,那傢伙,啊……我是說王爺一掌揮過來,差點要了我命,我身後那樹,你知道有多粗,就,就生生劈開了……”
直到現在,柳清讓想起那一幕,都是後怕。
陳思聽了自然不開心,不想搭理他,準備起身就走,想了想又回身道,“我才不在意他與那公主如何,我做側妃不就行了。”
柳清讓一拍大腿,是啊,王爺也不可能就只要阿璨一個,再一想,那有沒有側駙馬啥的,自己也不介意。
回頭看到周談大刺刺坐在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終究不敢去問問阿璨,要不納了他?
陳思之一留在桐臨關本就反常,加之這幾日情形,即便是心中有事的王紹遠也有察覺,只是畢竟是大統領獨女,自己作為下屬也不便過問。
近幾日多是拉著御林衛狠練,本是自責未察覺燕兒之事,加上這次未保護好公主,更是悔恨,也不好意思前去求見,只能遇著靈香了,問問公主傷勢如何,再就是拖著回永寧的日子,以便她靜養休息。
葉曜日日守在床前,倒是解放了靈香,是以靈香沒事了,就跑去照看霍躍。
霍躍醒來時,靈香正坐在身邊,他睜眼看到靈香,猛然自己半裸著上身,臉刷的就紅了,忙拉扯被褥,只是傷在肩背,一扯就疼,齜牙咧嘴的。
“當我稀罕看你啊,先躺著。”靈香按住他,笑的灑脫無禁忌:“好不容易不流血了,別把傷口掙開了。”
霍躍應了一聲,躺在床上,卻是道:“王妃還好吧?”
“小姐好多了,王爺守著呢,你不用擔心。”靈香見他自責又補充道,“王爺說,小姐受傷不怪你,別介懷。”
霍躍沒想到王爺還惦念著怕自己自責,更是羞愧,臉色白了白,就要起身去謝罪,終究是有傷在身,起勁不足,又被靈香按了下去,噘著嘴道,“王爺說啦,你就好好養傷,不許去打擾他們,你看我都被攆出來了呢。”
霍躍看著靈香,不知為何,想起了那日在玉琦山,自己紅了眼眶,她踮起腳幫著吹眼睛,少女的呼吸甘甜純淨,心跳不禁停了那麼一瞬,臉上瞬間又是紅了。
“霍躍,你是又臉紅了嗎?是害羞了嗎,為什麼啊?”靈香本就年紀小,又長在洛淵,自小被派去侍奉靈草,不諳世事,更不知情愛為何物,哪裡能想到霍躍這是怎麼了。
兩人相對,霍躍不知該說點什麼,總想躲著,靈香來了王府,除了自家小姐又只與他接觸最多,認了這個朋友,還是日日溜達過來,絮絮叨叨和他講著小時候的事,一個躲一個湊,兩人相處倒是有趣。
霍躍身體素質本就好,又是常年受傷,這具身子似也是習慣了,是以傷勢雖比葉星璨重了幾分,恢復卻是飛快。
這邊霍躍因禍得福,有人陪伴解悶,另一頭,永寧王卻是頭疼,葉星璨夜夜噩夢,都是戰事四起,葉曜只好每夜守在床側,等她醒了再小心翼翼問道,是夢到了什麼。
也難怪周談嘲笑,本就是未婚夫妻,兩人年齡也不少了,擱在旁的人家,這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曜哥兒彆扭什麼,非要守在身邊和衣而眠,就算睡了不也是正常?何苦折磨自己。
葉曜倒是懶得與他爭執,唯一擔憂的便是這桐臨關,是秦墨戰死的地方,若是連千年前戰國時期的幻境都那般真實,若是阿璨夢到了秦墨,又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無論多少山盟海誓,多少甜蜜過往,只要她記起了過去,那便是萬劫不復,修羅血場。
幾日下來,葉曜白日裡軍務繁多,夜裡又要守著葉星璨,倒是清瘦憔悴了幾分,惹得阿璨心疼。
兩人就這樣一直迴圈著,葉星璨身上傷痛,葉曜心疼,葉曜憔悴,阿璨心裡也痛,是以明明永寧王府常年征戰,旁的不說,針對外傷的膏藥都是最好,加之葉曜的悉心照料,葉星璨傷口竟然還是不見好轉。
待過了十日,葉曜看著她傷口漸漸癒合,也知再拖不下去了,猜到這幾日就要啟程去往永寧,不好再時時待在一起,想著阿璨這幾日在屋裡待的煩了,便趁著夜色,攬著她幾個起落,掠上了一個偏僻的屋頂。
老天爺也是眷顧,是夜,星河璀璨。
葉星璨看著身側男子,描摹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俊眼修眉,當真不世出的英武,不世出的俊偉,感受著身後他的溫度,嗅著他身上清爽的氣息,心跳的飛快,直想賴著一輩子。
葉曜輕輕攬著她,怕她不穩,又箍的緊了點,有些無奈道:“小心點,你還有傷,別太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