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亞先生意外的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奇異的陰陽世界裡。
那個世界一半寒風呼嘯,冰天雪地,而另一半則炙熱如火,酷熱難耐。
轟,剛才那縷輕微的刺痛,彷彿撩開了寒冷的大門,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似寒冷冰潮,湧向全身。
所過之處,從骨子裡傳來,似千萬鋼針不斷扎身的痛苦。
而身體的另一半則感覺陷在炙熱的岩漿之中,他甚至聞到了自己被烤焦的味道。
他的瞳孔猛地縮了一縮,堅毅的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種恐懼就像童年的夢魘,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了。
三十年前,那次被對手抓住,經受了一天一夜非人的折磨,那是一種超越死亡的恐懼,那個時候,他感覺生不如死,與其忍受這種折磨不如死去。
而現在,這種感覺,再次似潮水一樣湧來。
他像觸電一樣渾身抽搐,開始掙扎,想要從這種驚恐之中逃脫出來,終於明白徐向北說的,從骨子裡的痛比肉體疼痛強烈很多倍。
如果不是張雪松聽從徐向北吩咐,早就用力按著卡利亞先生,他恐怕已經從沙發上跳起來了。
卡利亞感覺自己要瘋掉了,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彷彿有無數厲鬼從身體中衝出,幾乎要掀掉房頂。
外面等候的周主任,孫院長,甚至卡利亞的手下大胖子都聽得面色一變,以為卡利亞先生遭遇了什麼不幸,差點就要衝進房間。
但是房門已被緊緊鎖住,根本進不去。
胖子想到徐向北叮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聽見什麼聲音,都要阻止別人闖進來,他咬了咬牙,將想破門而入的周主任他們推開。
卡利亞被逆天八針治得慘不忍睹,張雪松與徐向北同樣都不輕鬆。
張雪松眼鏡不知道掉哪裡去了,白大褂被掙扎的卡利亞撕成了圍裙。
徐向北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都溼透了,他已經施展了逆天八針前兩式,到了關鍵的第三式,逆流而上。
他雙手閃電般從卡利亞後背穴道,由上而下,迅速點出,從後腦一直點到了腳後跟,打通了督脈。
到了第三式,疼痛感少了很多,卡利亞開始安靜了下來,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地趴在沙發上。
徐向北對卡利亞的反應比較滿意,對狼狽不堪的張雪松吩咐道:“你現在可以鬆手了。”
張雪松其實已經快撐不住了,卡利亞掙扎的力氣也太大了,他幾乎把整個身體壓在卡利亞身上了,幸虧平時有健身,否則真的擋不住這個瘦老頭。
聽說可以鬆手了,他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居然有種虛脫的感覺,手腕,胳膊非常痠痛,像是經過一次高強度的體育鍛煉。
他可以休息了,但是徐向北還要繼續施針,此時正是關鍵的收宮環節,一絲也不能馬虎。
徐向北雙眼一瞪,吐氣開聲,全身內力急速遊走,湧上雙手。
他的雙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圓弧,一道看不見的力場渲瀉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