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晨聽見荊葉的話,神色複雜的睜開了眼睛,說道:“你既然要殺我,又何必把我救活”。
“我壓根就沒想殺你,是你自己想要死來著,不過你既然醒了,我倒是有些問你請你解答”,荊葉說著,從桌上拿過一張寫滿名字的紙來。
呂晨接過名單,瞳孔陡然睜大,驚道:“這些人,楊旭,不是跟你說了嗎”。
“他終歸不是青衣墨劍,而我想知道他們的境界,還有一些生活習慣,你只管把知道寫出來”,說話間,荊葉已將筆墨紙硯拿到了呂晨身前。
呂晨接過毛筆,眉頭一皺道:“我寫了,是不是結果和楊旭一樣”。
荊葉似笑非笑道:“這倒不會,不過你會忘記一些事情”。
“忘了也好”,呂晨嘟囔了一句,便開始書寫起來。
待書寫完畢,荊葉接過名單,卻是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呂晨字跡工整,梳理的相當詳細,除了境界修為,還有一些生活瑣事,也都一一記錄在案。
荊葉將那名單看了一遍,便放在蠟燭上燒了,跟著道:“好了,現在你該失憶了”。
當呂晨再度醒來的時候,對著守在床邊的段紅藥說了句:“我這是在哪裡,你又是誰?”
饒是先前聽荊葉說過,她還是微微一愣叫道:“你真不記得了?”
段紅藥恍然失神,這葉子魚的醫術也太匪夷所思了些,怪不得連姜太虛都喜歡向他討教。
突兀的呂晨一驚,猛地坐起,從床上跳了下來,對著段紅藥連連作揖賠罪:“姑娘,實在冒昧,我也不知怎就到了你的閨房中”。
說著神情更加尷尬,一溜煙就望著門外跑去,推開廟門的剎那,呂晨又是大驚,眼前是一個破敗荒涼的廣場,正有幾人各自盤坐,呼吸吐納。
小胖子修煉總是三心二意,見師姐屋裡猛地鑽出個大男人來,一時訝異道:“你是誰,怎麼大清早的從我師姐屋裡出來”。
小胖子聲音不大,但場上幾人都聽得分明,周天寶神情一顫,站起身來,驚愕道:“他孃的,難道師姐揹著我在廟裡養男人”。
幾人都看著呂晨,呂晨頓時面紅耳赤,連連搖頭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說著卻又想不起自己自哪裡來,姓甚名誰,周天寶更加憤怒,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呂晨身前一把扯住呂晨脖子裡的衣衫,叫道:“段紅藥,你給我出來,你居然敢在廟裡養男人”。
這時候,大師姐段紅藥才慢悠悠的出來,瞪著周天寶道:“你叫誰呢,老孃做什麼事,用得著你操心麼,況且這男人是老四帶回來的”。
聽了這句話,周天寶更氣,轉過身兩眼放光看著荊葉。
荊葉訕訕一笑,道:“這是昨日下午練劍時,從山下撿來的”。
“撿來的,撿來的你他孃的放到師姐房裡算怎麼回事?”周天寶不依不饒道。
“是師姐,叫抬在屋子裡療傷的”,荊葉繼續道。
那人一聽是荊葉帶回的自己,忙走到荊葉身前深深一禮,繼而問道:“多謝先生相救,只是不知,你可知道我是誰?又自哪裡來?”
荊葉微微隨即說道:“昨日下山看你要尋短劍,我救你時,你已經奄奄一息了,好像是叫做呂晨,也不知道你因什麼想不開”。
荊葉說的十分認真,段紅藥眼睛睜得斗大,倒真似有這麼回事,跟著就看到呂晨到了荊葉身前,又作揖行禮說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段紅藥卻認真道:“你這幾日便先留在山上吧,周天寶要破境了,有些雜活你先替他幹著”。
聽見這話,呂晨更加感動,回身對著段紅藥又是深深一禮,又待說話,便在這時,杜老驚叫起來:“不好,我這是要破三境了”。
周天寶瞪著呂晨,怒氣未消,聽見杜老居然要在自己之前破境,頓時有些意外,疑惑道:“你不是說,神海還不夠圓滿嗎?”
周天寶這樣說著,他自已神海早已圓滿,差不多有一丈寬的樣子,但他仍心有不甘,想要在壓制上一段時間。
可突然聽杜飛就要破鏡,心裡不禁著急起來。
熟料,杜飛盤膝靜坐,冷不丁冒出一句:“方才見你們說話,我閒來無事,就把你昨日給的那顆丹藥給吃了”。
“是這顆嗎?”周天寶說著,從懷裡拿出三氣蛇紋丹來,杜老此時老臉漲得通紅,聽見周天寶的話匆忙點了點頭。
周天寶“哦”了一聲,便將丹藥也吞了下去,頓覺一股火焰自雪山氣海中衝起,直逼玉府丹田。
剎那,猛地大叫起來:“我也要破境了”。
聽聞兩人破境,段紅藥有些欣喜,小胖有些羨慕嫉妒,呂晨則不明所以,荊葉笑了笑,便獨自回到了竹屋。
這幾日,他吸收靈氣的速度異常的快,神海自然壯大了不少,已有百丈之寬。
同樣,荊葉對靈石的需求也愈發巨大,這兩日夜晚,便將從木遠和楊旭身上得來的中品靈石用去大半,不過就在靈石消耗巨大的代價下,荊葉的神海出現了一縷微小的變化。
這幾日,原本平靜的神海,在荊葉吸納靈氣的時候,偶爾便會泛起漣漪,而波紋飄蕩的中央,一些神秘的符文開始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