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顧九真的話,荊葉當即乖乖站好,趙雲奇卻是冷冷回身一撇顧九真,不屑道:“此番青衣墨劍弟子禁足,不得已我才來紫竹峰發會武書帖,會帖在此,你可要接好了”。
說話間,趙雲奇一甩大袖,勁氣如風,一張紅色書帖猛地向著顧九真飛去,哪知這會帖在顧九真的目光下,速度突兀慢了下來。
跟著紅色書帖直接在空中開啟,一行行字跡顯現出來,顧九真一撇,頃刻間,那武試會帖猛然爆開,成了漫天紙屑。
“會帖,我已看過,你可以滾了”,顧九真說了一句,轉身就要回去。
“這還沒完呢,呂晨是靈隱峰失蹤弟子,我要將他帶去問話,還有,你方才撕會貼的事,我會跟掌門稟明的”,趙雲奇肆無忌憚說著,完全不把顧九真放在眼裡。
“滾!”
這次顧九真說了一個字,然後做了一個輕微的動作,他甚至沒有回身看一眼,輕輕一甩衣袖。
便在這同時,趙雲奇只覺得陡然間一股勁力傳來,他直覺雪山氣海一陣翻騰,瞬間整個人止不住倒飛出去,跌落在地。
一旁剛剛站起的青衣弟子,立時嚇得目瞪口呆,吃出道:“趙師兄,我們走吧”。
趙雲奇神色冰冷,站起身來,一看荊葉,衝著荊葉做了個握拳的動作,回身趕忙離去。
兩人走後,顧九真便向著呂晨看去,說道:“你是靈隱峰弟子?”
呂晨連連搖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忘記了許多事情,感謝大師姐和子魚兄弟的收留,這裡很好”。
說道這裡,荊葉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就怕顧九真堪破呂晨神海秘密,這時段紅藥忽道:“師傅,他是我和老四從山下撿來的,當時尋死覓活的,失憶了”。
顧九真卻認真打量了一番呂晨,說道:“根骨不錯,你想留在紫竹?”
這段時日,呂晨在紫竹峰過得頗為安穩快樂,每日掃掃庭院,挖筍煮飯,在聽大師姐說說修煉的事情,從杜老那裡討教些心得,或者便是聽玄龍吹吹牛,小胖子顯擺一番,也有無窮樂趣。
最重要的是,在這裡,很踏實。
聽見顧九真的話,呂晨當下連連點頭。
“很有覺悟嘛,那老夫就收下你了”,顧九真微微一笑。
呂晨本以為顧九真要趕他下山,聽了這句話,頓時大喜過望,不可思議道:“你是說、要收我為徒?”
顧九真笑而不語,小胖子卻神情憤憤大步上前來,說道:“老騙子,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了,他排第幾?”
聽這語氣,顧九真訕訕一笑道|:“老六”。
“這還差不多”,小胖子嘟囔了一句,走到呂晨身前,學著大人的模樣,說道:“呂晨呀,你以後就是小師弟了,有什麼不明白的事,只管跟五師兄說,五師兄能幫的一定幫啊”。
“師兄說的是”,呂晨拱手說道。
周圍幾人看著笑聲連連,這時候周天寶猛地想起早上的事情來,慌張道:“不好,出大事了,這回完了,完了……”
周天寶兀自驚叫,幾人都是一愣,段紅藥斥道:“到底出什麼大事了?把你急成這樣”。
“我爹來了!”周天寶慌張道。
杜飛有些不解道:“你爹來了,你慌什麼”。
周天寶更加驚慌:“他上大日峰去了”。
“你爹來了,幹嘛不來紫竹,去大日峰了”,段紅藥也是納悶,六脈會武,本就會有許多宗族張來趕來蜀山為自家弟子助陣,只是周天寶的爹怎麼跑到大日峰去了。
“這個……說來話長”,周天寶神色尷尬,滿臉通紅道:“我當初十拿九穩進大日峰,便給家裡寄了書信,我爹孃高興地不行,哪知後來出了變故,我不忍他們傷心,便一直說我在大日峰,這個時辰,他們應該已在大日峰了”。
“你還真是好兒子,這會兒你爹上了大日峰該被氣的吐血了”,段紅藥打趣道。
“那怎麼辦?”周天寶六神無主。
這時候,顧九真說道:“正好你們幾人一同下山,將天寶爹孃接上來,順便買些衣物,畢竟六脈會武就在眼前了”。
幾人當即點頭,周天寶當下領了荊葉、杜飛、小胖仨人往仙河鎮而去。
這幾日仙河鎮實在太過熱鬧,錦衣華貴的王公貴族來往不絕。
仙河鎮兩側竹樓商鋪的生意一時間也紅火無比,惜時的物品價格翻了好多倍,街道上更多形形色色的地攤,有占卜取卦的,有兜售藥材靈石的,也有販賣法器的,叫賣聲,吆喝聲想成一片。
小胖央求著周天寶給自己買了一包比平日貴出好多倍的蜜餞,價格實在貴的離譜,杜老看的目瞪口呆,好在周公子不在乎這些小錢。
這時候,仙河鎮第一賭坊,寶來居的生意分外紅火,門口人群黑壓壓的擠成了一片,只聽莊客叫道:“六脈會武,買定離手,三甲八人,最多隻能壓兩人”。
杜老見人群圍得水洩不通,拉下老臉便往裡面擠去,杜老先生在這方面可是經驗獨到,先是喊了一句:“誰的寶貝掉了,哇,好大一塊靈石!”
再看時人已經到了最裡面,有了杜老的幫忙,幾人先後到了內圈,荊葉抬眼看去,之間門口張貼著一張大榜,上寫著‘六脈會武,白劍八傑,爭鋒三甲,買定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