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一聲怒吼撲向長空,一把便撈撈抓住了騰空飛起的黑木匣,跟著勢猛力沉落地,竟是與那鐵鏈巨力不相上下,各執一邊。
突發異變,柳三郎長身而起便向著那鐵衣黑甲人撲去,手中摺扇一揚,百十道飛針直指阿三。
“叮叮噹噹……”
飛針打在那黑甲人身上,傳出一通亂響,卻根本無濟於事,反倒自黑甲人身上突兀伸出十餘道鐵鏈鎖著利器浮空而來,一柄鏈子刀直逼柳三郎,柳三郎飛退。
其餘十餘道利器旋轉游弋,直向著祁烈身上打去。
荊葉心中一凜,七星子在手,縱身飛起,便要向著黑甲人撲去。
熟料,就在這時,那黑甲人身上又盪漾出一陣絢爛光華,跟著就見在他四周突兀殺出數十個眼眸血紅的魔怪來,形貌兇狠猙獰正與那毒霧中迷失心智的瘋魔一般無二。
荊葉被魔怪纏住,亂殺一通。
另一邊,祁烈狠狠抱住那黒木匣死不撒手,眼見寒光乍洩直衝自己,他一邊閃躲,一邊牢牢抓住黑木匣,奈何他一身重傷,加上要顧忌那黑木匣,便被刀劍戳中,身上血口大開。
荊葉頓時大急,喝道:“祁烈,撒手!只管叫他拿去!”
祁烈眸光堅毅,不為所動。
荊葉砍翻身前的妖魔,仗劍前衝,卻被橫空而來的利器攔住去路,不得寸進。
再看祁烈身上血水激盪,卻是頃刻間被那利器砍出數十道傷痕。
荊葉心裡一疼,大叫道:“阿烈,快撒手!”
祁烈吱吱嗚嗚哼了幾聲,卻仍是牢牢抱住那黑木匣,一點也不鬆手。
危急時刻,荊葉顧不得再三,身形驟然一變,幻影神行,一際闖到祁烈身邊,七星子寒光一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能,便向著那黑木匣斬去!
“轟!”
一聲爆響,整個黑木匣驟然炸開,紅、黑、黃三色八個木匣同時暴露出來,空中鐵索流動,猛地捲住了那黃色木匣,跟著又向著六個小黑木匣和紅木匣捲去。
荊葉暴衝飛起,一伸手將那紅木棺槨抱在懷中,與此同時,祁烈大手一撈拿住兩個小黑木匣,其餘那金木匣和四個黒木小匣卻是被鐵鏈捲去,被黑甲人收走。
再看時,黑甲人周圍一下子衝出三四十個瘋癲狂魔,一股腦向著三人衝來,黑甲人不做耽擱轉身就跑。
祁烈一陣咆哮,將匣子丟到地上,轉手就扭掉了一個瘋魔腦袋!
荊葉手中七星子劍起寒光掀起重重血浪,書生也落在他身邊摺扇飛揚,銀針四射,掃落一排排妖魔。
三個人殺了盞茶時間,才將這些瘋魔斬殺乾淨。
荊葉收了三個木匣,匆忙為祁烈包紮傷口,柳三郎在一邊尋找丹藥,望著祁烈,不禁道:“我可算知道他是誰了,據說當年我師孃曾從逐鹿戰場上帶回一個天生神力,腦子卻有問題的瘋魔少年,看來他就是大怒王祁烈了,我師傅也常說,大怒王祁烈身上必有九黎血脈,不過他總是一副人族樣貌,卻是很難看出他到底是哪一部落的傳人”。
荊葉沉默不語,細心為祁烈檢查傷口上藥,他記得殷百媚當時說的那句話,‘阿烈,姐姐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以後就由他照顧吧’,他一定要照顧好祁烈,千萬不能辜負蛇王託付。
柳三郎又說道:“那黑甲的怪物究竟是誰,可惜我家大白今日不在,要不然定不會讓他輕易得手”。
荊葉知道柳三郎說得大白是常陪伴在柳三郎身邊的一個雪猿,當年在蒼龍谷還出手救過自己,跟著便回道:“如果我沒看走眼,剛才那人該是寒食老人的徒弟,阿三”。
“寒食不是被你殺了嗎,他還有徒弟?”柳三郎有些詫異。
荊葉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寒食老人卻是他這徒弟親手送上路的,如今這阿三又跟在趙嫣然身邊,在為燕子樓賣命,這傢伙心狠手辣,而且他身上那黑甲,似乎是一件神器”。
“神器?這怎麼可能?”柳三郎由不得瞪大了眼睛,據說整個浩土四域的神器之數加起來也不過一雙手之多。
“沒什麼不可能,阿三的身份十分神秘,當年我見他時,他還是個和叮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而且如今他雖甘為燕子樓羽翼,卻明明有機會能殺了我,又不下殺手,且行蹤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荊葉斂眉道,誠如阿三當年第一次見他時所說,‘你將是我的一生之敵’,若真是一生之敵,那麼阿三的確厲害的可怕。
柳三郎也是一陣思忖,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些,往往見不得光的殺手最為可怕,我聽說燕子樓有個排第四的殺手,名叫斑鳩,這十數年以來,我大夏的皇子就有七位死在他手裡,然而皇庭上下,滿城搜捕,卻連個影子也摸不著”。
荊葉聲音一冷道:“這些個鳥人,我一定從下到上全部殺完了,當然除了我哥,他曾也是燕子樓一品堂中顯赫一時的畫眉公子”。
柳三郎聽了這句,不禁一笑道:“可惜啊,這畫眉公子的喜酒我卻是沒喝到”。